贡院外面。北齐的四皇子齐言栋和锦衣卫督主夏凡站在街对面,对着这边感慨,“东元国虽然没有兵qiáng马壮,但是做官儿的聪明人倒是不少。”
夏凡笑道:“也许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东元永远不敌我们北齐。”
齐言栋笑着摇摇头,“督主大人,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了。东元国能存活至今,自然有它不可代替的地方。”说完又问他:“大哥呢?说好一起来看东元国的秋闱的。”
“榕亲王殿下一大早就出城狩猎去了。”夏凡躬身说道,对齐言栋使了个眼色。
齐言栋心里升起一阵狂喜。
夏凡终于要动手了!
齐言榕这个大哥,一直压在他头上,压了十几年,他早就不耐烦了。
“栋亲王殿下放心,榕亲王殿下说他今儿不回来了,带着兵士在郊外驻营。您早些回去吧。”夏凡彬彬有礼地道,“臣遵从殿下您的吩咐,今日请了东元国的三侯五相,南郑国郑二皇子,还有东元国皇太孙殿下,以及应蓝郡主,去风雨楼吃酒,栋亲王殿下请一定要到场。”
齐言栋就住在迎宾馆的风雨楼,地方比齐言榕住的临风馆要大多了。
“嗯,我一定会去的。”齐言栋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督主大人也是主家,记得跟我一起招待东元国的贵客。”
夏凡既然今晚要动手,那他和夏凡,一定要有不在场的证据。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把东元国的世家高门都请来济济一堂,大家同乐。
谢东篱也接到了夏凡的请帖,不过他以秋闱为名,婉拒了夏凡的邀请,而且不止他不去,他下令礼部和刑部所有的官员都不能去,要回家待命,为秋闱做坚实后盾。
沈大丞相跟着婉拒了邀请,只让自己的大儿子代表自己去了。
夏凡本来也不认为他真的能把东元国所有的高官都请到,大部分能来,他就很满意了。
到了晚上,迎宾馆的风雨楼里人声喧哗,世家子弟们呼朋唤友,高官们济济一堂,一边吃着好酒好菜,一边欣赏着轻歌曼舞,玩乐得十分开心。
北齐四皇子齐言栋对这些贵客道:“晚上过了子时,会放焰火,大家过了子时,看了焰火再回去。”
这些人轰然叫好,一边听歌看戏,一边跟亲朋好友说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亥时中的时候,夏凡一个人悄然离去。
此时的宴饮已经繁华热闹到了不堪的地步,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悄悄离开了。
夏凡的功夫奇高。
他一闪身隐藏到黑暗中,就没有人能找到他的身影。
夜已深沉,天上月色昏暗,京城的老百姓已经沉入梦乡。
夏凡一路疾行,很快来到司徒府。
司徒府的防卫一如既往的森严,但是在夏凡眼里,这些明卫暗卫都是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况且他有手下给他的司徒府舆图,对这里的方位一点都不陌生。
他轻轻松松避开这些护卫,摸到了司徒盈袖住的至贵堂。
这里的人也不少,值夜的婆子丫鬟有的还没有睡觉。
但是夏凡拿出来一支奇怪的笛哨chuī了一会儿,那些丫鬟婆子便七歪八倒地睡着了。
夏凡冷冷一笑,收起笛哨,往至贵堂里屋闯了进去。
司徒盈袖倒没有睡着。
她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走了困,根本睡不着。
夏凡的笛哨声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听见了那奇怪的哨声,觉得跟师父chuī的有些像,但是曲调完全不同,就如一个是仙乐,一个却是妖歌。
是谁在chuī呢?
司徒盈袖坐了起来。
夏凡走进屋里,看见司徒盈袖坐在chuáng上,好奇地看着他,很是吃惊,道:“咦?你居然没有被我的笛声迷倒?”
司徒盈袖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顿时知道不妙,马上伸手往枕头底下掏自己的兵器。
但是夏凡的动作比她快多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握住司徒盈袖的后颈,迫使她扬起头,然后一手将一颗药丸塞到她嘴里。
那药丸遇到口水离开化成液体,流入她的喉咙里。
只一刹那的功夫,司徒盈袖已经全身苏麻,动弹不得,就连喉咙都麻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只能怒视着夏凡,在心里不断默念:师父救我……师父救我……师父救我……
夏凡被她的双眸看得心烦,一拳将她打晕,然后将她扛在肩头,迅速离去,往城外大皇子的驻营地飞奔而去。
同一时刻,至贵堂后院海湾对岸的小山上,师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