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唐安侯府军士的心赢了一半过来。
那些军士中一个副将忍不住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先帝,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和大丞相和公主殿下做对。”
“你说什么?!”唐安侯大怒,回身就是一刀横劈过去!
谢东篱飞身而起,长剑挥出。咣的一声响,将唐安侯的大刀隔开。
那副将才避免了被唐安侯的大刀横砍为两截的噩运。
他瞪大眼睛看着唐安侯,一手执刀杵在地上,单腿半跪下来,大声道:“侯爷!末将也没有背叛侯爷的意思!望侯爷息怒!”
唐安侯一击不中,马上退入自己亲兵的保护中,和谢东篱远远地隔开,免得被他挟持,一剑给砍了。
谢东篱有能力杀他。但是目前的qíng况,他更想先收服这些侯府军士的军心。
那么在收服这些军士军心之前,就不能先斩了他们的主帅。
慕容辰跟着站了出来。对着这些侯府军士道:“先帝锐意革新,已经将军权从侯府收出来了,你们不再是侯府军士,而是东元国的军士。”
这些话在唐安侯府军士心中引起了动摇。
他们都知道,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的军权,是早就上缴了的。只有唐安侯阳奉yīn违,一直不肯上缴虎符和兵权。
谢东篱为了引蛇出dòng。也没有如同对付长兴侯府和万宁侯府一样对付唐安侯府,而是给与他们最大的自由和自主。
谢东篱故意放开的这个口中,果然就让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中计了。
他们要bī宫夺位,手里没有兵是不敢做的。
有了唐安侯府的军士做后盾,他们才敢在宫中为所yù为。
将于取之,必先予之。
这一套权谋谢东篱玩得炉火纯青。
眼下他要再努力一下,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的代价赢得唐安侯府军士的军心和支持。
他伸出一支手臂在空中挥了挥,继续对唐安侯府的军士做攻心之战:“你们都是忠君之士,是我东元国的栋梁之材。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被骗,被蒙蔽,为了这些真正的乱臣贼子做无谓的牺牲!”
“你不要颠倒黑白?!谁是乱臣贼子?!”元应佳恼羞成怒,举着元宏帝的遗诏唰地一下展开,“你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遗诏!——是不是先帝的字迹?!是不是先帝的玉玺和私印?是不是你丞相阁的大丞相印!”
东元国的圣旨,需要这三印齐备,才是正式的圣旨,否则只能算伪诏。
唐安侯府的军士一时握紧了弓箭,对准了谢东篱和那些禁军。
两军对峙,御书房前场院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chūn日的夜晚还带着凉意,一阵夜风出来,盈袖qíng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站在谢东篱身边,心头无比镇定和坚韧。
谢东篱蓦然回头,长臂一伸,身形快如鬼魅,已经来到元应佳身边,劈手夺走他手里的遗诏,另一只手正要拿住元应佳脖颈处的要xué,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屋顶破屋而入,一掌隔开谢东篱,一手将元应佳护在身后。
元应佳开始吓得眼睛都闭上了,暗道这一次可要死在谢东篱手里,可是下一刻,他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身后,那身影看上去无比熟悉,正是他的祖父夏凡!
谢东篱一怔,也知道夏凡来了,微微冷笑一声,转身将元应佳刚才拿着的遗诏当着大家的面展开,指着那大丞相印一字一句地道:“就凭这大丞相印是假的。我就可以说你这遗诏是伪造的!”
“不可能!”
“什么?!”
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一齐叫了起来。
“这大丞相印不可能是假的!”元应佳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要向谢东篱扑过来,“你丞相阁的大印。还能有假?!如果这是假的,那东元国所有圣旨都是假的!”
“啧啧!你真当全天下都围着你转啊。你弄个假的出来,别人的也必然是假的?”谢东篱淡笑摇头,“你是太着急了,就自己用萝卜刻了一个假的大丞相印盖了上去。难道你以前没有仔细研究过真的大丞相印是什么样子的吗?”
元应佳和夏凡都是脸色铁青,心里暗道不好,难道又被这厮给坑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伪造大丞相印。肯定会研究真印的样子,然后照着一模一样雕刻一个。
正因为他们没有想伪造。而是直接去谢东篱的丞相阁偷大丞相印,才会毫不怀疑地将那印盖在这bī元宏帝写的遗诏之上!
也正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拿的是真印,所以才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