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兰可不认为谢东篱会和那些没出息吃软饭的男人一样,靠妻子的裙带关系过日子,哪怕妻子是公主,也是不能让谢东篱俯就的。
谢东篱一直不肯跟盈袖住回她娘家的至贵堂,这就是明证。
盈袖住回娘家,谢东篱最多去哄她搬回来,不会跟着离家出走的。
宁舒眉也悄悄看了盈袖一眼,在心里摇了摇头。
还以为盈袖真的能斗过大嫂,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盈袖搬走,谢东篱不会跟去,这两人的夫妻关系就算这一次没事,裂痕肯定就埋下了。
“五弟妹,你好好想想,可别说我们没有提醒你,你这一出去,可就回不来了。”陆瑞兰意味深长说道,“我们两个嫂子跪你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可是你要是还不满意,非要搬出去住,可别怪我请出公公婆婆的牌位……”
“哦,对了,那是我的公公婆婆,不劳你们两位cao心。我会把他们的牌位一并带走。”盈袖低头,看见手指上有一点白屑,伸手弹了弹,那白屑划出一道细小的弧线,消失在午后的阳光里。
“你敢?!”陆瑞兰大急。“你怎么能这样?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你要把他们的牌位带到哪里去?”
“有他们儿子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家。大嫂,你和二嫂的公公婆婆。其实在北齐,你们不会忘了吧?啧啧,当年我还千辛万苦跟你们去北齐,帮你们刘家沉冤昭雪,如今你们是怎么对我的?过河拆桥也不是这样的做法……”
宁舒眉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确实,盈袖当初也是帮了大忙的,但是大嫂说这样做,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她觉得也有道理。
陆瑞兰不为所动,沉声道:“如果你想我们两房人全死光了,你就去嚷嚷吧。你都不怕,我们更不怕了。我只想知道,等我们两房人都死光了,你和五弟。到底要过着怎样幸福快乐的日子?”
很明显,如果谢家大房和二房的人因为盈袖死光了,谢东篱和盈袖可能不会继续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盈袖也没想到陆瑞兰不仅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能狠心。
这样狠毒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不过她连烈火焚身的痛苦都经历过来,陆瑞兰说的这些话丝毫不能让她动容:“大嫂这是怎么说?你们在北齐的大仇已报,不用在隐姓埋名。至于东元国,我可以保证,就算你们恢复刘姓,也绝对没有人追究你们任何罪责。何来两房人一起死光之说?难道大嫂你已经打算破釜沉舟,如果大家知道了大哥二哥的真实身世。你就要把两家人一齐弄死?”
“大嫂不会的!”宁舒眉连忙摇头,“大嫂不会这么做的!”
陆瑞兰本来就是用这些话来吓唬盈袖的,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这么多人一起弄死,甚至就算她想。也没法做到。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都咽下去了。
“大嫂不说话了?你们就跪着吧。跪到我什么时候心qíng好了,你们再起来。”盈袖说着,就去浴房洗漱,出来又去吃午饭。
在外面忙碌了一下午,看着下人收拾东西。直到陆瑞兰和宁舒眉的丫鬟婆子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好几次,盈袖才回到卧房,对已经跪得脸色发白的陆瑞兰和宁舒眉道:“好了,你们可以起来了。这一次是警告。再有这种事,就不是下跪这样简单了。”说着,她走上前,给陆瑞兰解了xué道。
陆瑞兰一下子歪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宁舒眉也是膝盖都跪肿了,但她是将门出身,身体底子比陆瑞兰qiáng多了,挣扎着站起来,将陆瑞兰扶起来,扬声叫自己的丫鬟婆子进来。
盈袖冷声道:“她们不能进来。你们自己出去。”
真当自己的卧房是菜园子,谁都进出?
盈袖一恼,门口的丫鬟婆子就被拦住了,根本就进不来。
没办法,宁舒眉只好咬紧牙关扶着陆瑞兰一步步往卧房门口行去。
两人láng狈地离开了盈袖和谢东篱的院子,对谁都不说她们一下午在盈袖房里到底做什么了。
只是她们两人刚回到陆瑞兰住的正院,就看见谢东义和谢东鸣两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堂屋里急得团团转。
“你们去哪里了?一下午也不说一声,有事找你们也找不到人。”谢东义抱怨道。
不等陆瑞兰和宁舒眉说话,谢东鸣已经着急地道:“大哥,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回来就好。我跟你们说,我和大哥刚刚在朝堂听见一个消息,陛下马上要实行分家令,像我们这种人家,要马上qiáng制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