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忙后退一步,将身上带着的包袱扔给刘斐,“这里是侍卫的衣裳,你换上吧。”
刘斐将那衣裳套在身上,对盈袖躬了躬身:“你前面带路。”
盈袖大步往白塔大狱行去。
她来到白塔大狱前,给狱卒出示皇后娘娘的懿旨,道:“皇后娘娘懿旨,有话要问夏暗香。”
那狱卒仔细看了,确实是皇后娘娘的玉玺,才点点头,“进去吧。”
盈袖走了进去,刘斐跟在她后面也要进去。
那狱卒看了刘斐一眼,伸手拦住他:“你是谁?你进去做什么?”
刘斐忙道:“我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这位小公公的。白塔大狱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得不防。”
那狱卒翻了个白眼,“再穷凶极恶,也被老子锁得牢牢的,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夏暗香那娘们儿,手无缚jī之力,有什么可防的?”
盈袖还想听听刘斐要对夏暗香说什么呢,因此回头为他解围:“大人,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如果有事,您就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行了。”说着,她还把皇后齐雪筠的那道懿旨送到那狱卒手里。
狱卒接了懿旨,如同得了护身符,大手一挥:“进去吧!进去吧!”又道:“不要待太长时间,一炷香的功夫就得给我出来!”
盈袖应了,带着刘斐往夏暗香关的楼层行去。
刘斐一路看着这里的地形,一直在琢磨他能不能靠自己将夏暗香救出去,不过在看了白塔大狱里面和外面的地形防卫之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光靠他自己,是无法将夏暗香活着从里面救出来的。
他没有师父夏凡的本事。
两个人来到夏暗香关押的楼层,盈袖指了指里面的牢房,“就在里面,你进去说话吧。”
刘斐眯着眼睛往里看了看,见里面只点着两盏昏huáng的油灯,有三个铁笼子,只关着两个人。
而正对牢门的那个笼子,正是夏暗香。
虽然她鬓发散乱,身上的衣衫不知多久没洗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是刘斐就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暗香……”他轻声叫了一声。走到那铁笼子的栅栏前,握住铁栅栏,心疼地叫了一声。
夏暗香听见这道声音,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见竟然是刘斐站在铁栅栏前面,顿时低呼一声,扑了过去,握住他的手指泣道:“刘大哥!刘大哥!你是来救暗香的吗?求求你,救暗香出去!暗香没有杀人!暗香没有做错事!”
她抱着刘斐的手。如同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还用嘴亲了亲他的手背。
刘斐只觉得全身发热,头皮苏软,恨不得用力将这铁栅栏扯开,将夏暗香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恨有这铁栅栏挡在中间,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暗香,暗香,你别怕,刘大哥来救你了……刘大哥信你,我的暗香。花为肠肚,雪做肌肤,怎么会做那些不堪的事?一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要毁你名声……”刘斐说着顿了顿,见这里没有别人,旁边铁笼子里关着的是夏暗香的丫鬟云筝,屋门外守着的是皇后齐雪筠的心腹太监,因此说话也肆无忌惮,当然,他也是为了让夏暗香承他的qíng。
虽然表面上。他不能对人说他带着禁军千里奔袭,是为了夏暗香,但是夏暗香一定要知道这一点。
刘斐心头火热,紧紧握住夏暗香的手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再等两天,我带了两万北齐禁军来到东元国,已经兵临城下,就是为了救你出来……”
夏暗香猛地抬头,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加圆了,里面盈满泪水。但是又带着欢喜,她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对着刘斐又颤巍巍地叫了一句:“刘大哥!你真的带了大军来救我?”
“嗯。”刘斐的手依依不舍在她面上抚弄,“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有没有打你?”
夏暗香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不给我好吃好喝,我都饿瘦了……”
盈袖在门口听得大怒,暗道给吃的喝的还不满足,特么的就该一天三顿打!
刘斐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忙道:“你放心,我明天就让他们攻城!”想了想,又轻声道:“不过,表面上,我不能说是为了救你而来,因为这样的话,人人都要说你是祸国妖姬,你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我和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计策,到时候能平安救你出来,不用你担当这样的名声。”
夏暗香连连点头,道:“我听刘大哥的,我不想要那些虚名声。他们都说我生得美貌,所以一定是坏女人,可是刘大哥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我生得美貌,难道是我的错?那些人要追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其实在我心里,我不要那么多人对我好,只要刘大哥一个人对我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