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健仁脸色灰白,嘴唇不断哆嗦着,过了许久才说:“难怪……难怪……”
难怪他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让他的那些女人有身孕!
“是谁做的?为什么会断掉我爹的生机?”夏暗香眼里含泪,凑到盛郎中身边,扶住他的胳膊,突然轻轻捏了捏,悲愤地道:“是不是近两年内下的药?沈夫人正好是近两年内回来的!难道是沈夫人?天啊,我不敢相信!应该不是她吧?!沈夫人这个人光风霁月,怎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
盛郎中知道沈夫人便是元健仁的原配妻子,在他来东元国之前,元健仁这一家子的纷纷扰扰,他都打听清楚了。
此时听夏暗香这样说,他会意地抚了抚长须笑道:“正是近两年内断的生机,暗香你天赋异禀,确实有学医的天份啊!可能!很可能是沈夫人下的手。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要想想,断掉元亲王的生机。谁得利最大,谁就是下手的人。”
他自觉说得很有道理,夏暗香也对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夸他说得对。
元健仁心里一怔。
如果把时间缩小到两年之内,那还真有可能是沈咏洁下的手!
因为这女人看见自己独宠张氏,所以妒火中烧,为了她的儿子。她做得出来这种事!
难怪这女人后来毫不犹豫要跟他合离。原来是笃定他生不出孩子了。
还有她最近跟张绍天定亲,就是完全将自己抛之脑后了!
元健仁心底的妒火也熊熊燃烧起来。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不能认可这个说法。
毕竟他还想跟沈咏洁复合。如果这事传出去,他这人在父皇那里就毫无用处了……
元健仁脸色灰白地摇了摇头,一口否定:“不是,不是她做的。”
“不是?难道亲王知道是谁做的?”盛郎中很是惊讶地放下手。将自己的药箱拿了过来。
夏暗香的眼神闪了闪,也笑着道:“嗯。爹说不是就不是,肯定不是沈夫人做的。爹对沈夫人这样好,沈夫人肯定不会这样做。”
元健仁呵呵笑了两声,整个人都佝偻了。他摇了摇手,嘶哑着嗓子道:“虽然我跟她没什么qíng份了,但是她还是不会这样做的。你们别猜了,我心里有数。”说着。他瞥了夏暗香一眼,眼神晦涩不明。
夏暗香瞥见元健仁的眼神,同qíng地看着他,道:“爹,您别伤心,盛郎中在这里,一定能治好您的。等治好了,您再找一房妻室,生七八个孩子,气死给您下药的人!”
元健仁心里腾起一丝希望,转头看着盛郎中,问道:“盛郎中,您是盛家人,能不能治好我这个……这个不育的毛病?”
盛郎中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会治。我虽然是盛家传人,但盛家人并不是神,不能起死回生。还有,这断生的药,从前朝大周开始,就是无药可解。”
“啊?”元健仁的声音里透出深深的失望和怨恨。
夏暗香忙劝道:“爹,您别着急,暗香一定跟着盛郎中好好学医术,以后给爹治病!”
“乖。”元健仁抚了抚夏暗香的头,起身道:“让管事带你们去客院住吧,我累了,要去歇息。”
夏暗香看见元健仁蹒跚的步伐,很是不忍地道:“爹,我送您回房去吧。”说着她快走几步,扶着元健仁的胳膊送他回里屋。
盛郎中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夏暗香出来,忙道:“亲王睡下了?咱们也去歇息吧。”
夏暗香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师父,您先跟着管事去客院歇息吧。爹给我的这边准备有院子,我就在内院住了。”
盛郎中非常失望,沉声道:“不住一起,你如何跟师父学医术呢?”想了想,又笑道:“今儿给亲王诊治,有些事qíng还不能确定,我回去想一想,说不定刚才说错话了……”
夏暗香心里一动,忙道:“师父说得是,暗香就跟您一起住,您可要记得,有些事qíng要想清楚了再说,变来变去,别人会质疑师父的医术的。”
虽然妥协了,但依然将了盛郎中一军。
盛郎中笑了笑,“那你记得早点过来。”
“我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找师父说话。”夏暗香偏头笑道,又叫了几个丫鬟过来,吩咐道:“你们带盛郎中去客院,一定要小心伺候,得罪了贵客,你们可是担当不起的。”
那几个丫鬟忙躬身应了,带着盛郎中出去了。
夏暗香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也去了客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