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增加位置会被骂?骂就骂了!不说打赏的这几位是他的长辈,就算是陌生人,砸了这么多银子,难道不配有姓名吗?
于是,前五名便是:
你娘,金额是六千两。
断肠人,金额是三六六六。
天下皆庸人,金额是三千二百两。
伟伟伟丈夫,金额是三千两。
画中仙,金额是二千二百两。
当然,贺文璋并没有在上面写上具体金额,只是答谢时增加了两个名字。
新书问世后,他果然被骂了。
“不知道收了多少银子,竟然增加了两个位置!”
“钻进钱眼儿里了!”
“庸俗!此人文笔出众,为何心性如此庸俗?”
看到扉页的时候,他便被骂得厉害。待看到书中内容,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全然是钻钱眼儿里了!”
“也不知这些商人给了他多少银子?”
“呸!我再也不看这满是铜臭味的书了!”
有人把书一扔,唾了一口,彻底脱坑。
然而更多的人却涌去了书中所提及的两家店铺,一家是卖衣裳的,一家是卖首饰的。
书中提及这两家店铺的场景,一看便十分敷衍,其中一处写道:“少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褴褛,再看看其他人的光鲜,他摸了摸钱袋,遂挺胸抬头,阔步走进xx布庄。”
另一处写道:“少年看见那对未婚夫妻十分恩爱,心中艳羡不已。他想着,日后他有了心上人,也要为她花钱买珠宝。手摸了摸钱袋,他转念又想,可以现在先买了,存起来,等到有了心上人,就可以直接送她了。遂昂首挺胸,大步走进xx银楼。”
这是因为不少商人受到点心铺子、木匠铺子的启发,又看到什么东西沾了长青公子的名儿都好卖,便起了念头。纷纷写信给他,请他宣传自家的生意。
贺文璋想着,有钱不赚白不赚,便应了其中两家,打算试试看。
不能一下子都应了,挨骂不说,效果也不好。
这一日,他牵着于寒舟出门喝茶,在茶馆里就听到许多人骂他。
“呸!本以为他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没想到他如此软骨头,沦为满身腐臭,我再也不会看他一本书!”
“就是!还添加了打赏榜的位置,这种软骨头写的文字,不值得一读!”
“他这本书写的都是什么?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灵气,根本就是为了骗钱!”
“可恨庸碌之人看不穿,盲目追捧,实在令人痛心!”
听着诸多“痛心疾首”之语,贺文璋垂眼饮茶,面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于寒舟没觉出他情绪有波动,但还是覆上他的手,关切道:“还好吗?”
贺文璋抬起头来,唇边涌起一点笑意:“有何不好?”
为何不好?他的书迷越来越多了,赚的银子也越来越多了,如今各州府都有人在看他写的东西,他再快活也不过了!
于寒舟见他果真没放心上,便松了口气,也笑道:“你不被影响就好,我们都等着你赚钱养活呢。”
她之所以说“我们”,便是将常青书局也算上了。
“待会儿我们去常青书局瞧瞧。”贺文璋遂道。
两人喝完茶,便往常青书局行去。
陈掌柜远远瞧见两位主子,忙上前来行礼:“东家。”
“在外不必多礼。”贺文璋摆摆手,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近来情况如何?”
陈掌柜每十日向他汇报一次,本来也到了汇报的时候,便道:“一切都好。”细细说了起来。
然后又道:“只是,近来不仅仅是贫家子弟来读书,因着常青书局的氛围安静,许多家中不贫寒的人也来。”
说到这里,陈掌柜挠了挠头,颇有些无措。
原先定的规矩是,只有家中贫寒的人可以来此读书。需得登记姓名,住址,籍贯,然后有两人作保,证明信息真实,然后发放一块竹牌。
持有竹牌的人,可以来此读书。笔墨纸砚等,皆不收费,可以任意取用,只是不能带走。
没有竹牌的人,也可以进入,但是只可阅览,不可使用笔墨纸砚等,也不得借书回去。
“咱们书局地方还是不够。”陈管事说道。
来阅览书籍的人多了,地方就显得不够了。常常有手持竹牌的人,因为里面坐满了而进不去。
但是先前并没有说,什么人不能进入,什么人优先进入。发生此情形,陈掌柜便有些束手无策。
“容我回去写个章程出来。”贺文璋沉吟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