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了谁的惊吓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他的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他对不起哪个人,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将那个人给杀害了。
林西桐有什么仇家,又或者有什么与他和陈希缘关系都还不错的好友。
祁无惧将自己知道的那几个人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后来发现似乎只有一个林大公子符合这个要求。
又想起林大公子已经离开家几年了,会不会是已经被林西桐杀害了呢!那么林西桐又是为了什么杀了自己的哥哥,是为了陈希缘?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往祁无惧的脑子里钻,祁无惧一时间也不能完全应付,他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以及经过严格地推理才能证明那些事实的真相。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推理倒是能推出一大套来,可是手里几乎是没有任何证据的。
第二天的下午祁无惧又去了长生那里,祁无惧发现长生似乎只有他身上的那一套黑色衣服,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从来没见到他换过其他什么衣服。
和长生说了几句话也没问出什么,祁无惧正打算离开,长生却忽然开口“今天是我的生辰,祁公子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了。”祁无惧笑着应了下来,“你的家人不会来找你吗?”
“不会吧。”长生垂着头道。
“为什么要离开家呢?”看长生身上的那件衣服,祁无惧觉得他应该是个大家的少爷,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离开家来过这种苦日子呢!
“因为家里有人不想让我留在那里了吧。”
祁无惧没敢再继续问下去了,长生站起了身,往隔壁的小屋走了过去,“我这儿还有几坛子酒,祁公子陪我喝几杯吧。”
“好啊。”
两人对坐在茅屋后面的石桌前,祁无惧一边喝着酒,一边向长生问道,“对了长生,你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呀?”
长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了一句,“我不知道。”
“啊?”
“我知道他,可他不一定会记得我。”长生说。
“我这一生只见过他四次,这四次的经历每一次都能在我心里掀起一片惊涛骇làng,而对他来说,也许只是平日里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转过头便能忘去。”
“第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小,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身后背着一把长剑,看起来像是个流làng的剑客,他把我从贼寇的手里救了下来,还给我带回了季江山顶的雪。”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生将怀里的那只白玉瓶又拿了出来,放在自己面前,歪着头笑得傻傻的。
“第二次见到他,他偷了琼州太守的账簿,为了躲避追杀,藏在了一间暗室里。”
“第三次的时候,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变得十分华贵,身后的剑也隐隐泛着冷光,他一人一剑杀了蕲州十三恶。”
“第四次,便是在大钺山上看到了他的尸体。”长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依旧平静,只是眼中的光芒却是点点黯了下去。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祁无惧问。
“他啊……”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我见到的,也许都不是真实的他吧,他做那些事有好有坏,却从来没有理由,似乎只是凭着他的喜好,而这么多年来,每一次见到他,他除了衣物上的变化,容貌上却是从来没有任何改变。”
顿了顿,长生又看向了祁无惧,问他,“祁公子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啊,我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是吗?”长生摇了摇头,嘴边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说:“我看祁公子可不普通。”
祁无惧没有应声,只是又喝了一杯。
过了没一会儿,长生似乎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现在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任着他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祁无惧便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走到长生的身边,抬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带回了茅屋的chuáng上。
祁无惧刚把长生放到chuáng上,长生却忽然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祁无惧的脸侧。
祁无惧整个人又愣住了,他呆呆地停在那里,依旧是半弯着腰,任着长生在他的脸上不断地亲吻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