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说他的,时肆继续看风景。
不过,这家伙总说他家如何如何,这事儿让时肆有点儿介意。
他在原世界里爸妈就是在他高三的时候开始闹离婚,搞得本来就不爱学习的他那段时间更没心思学习了,别是那作者挖出了什么料,真的写在了小说里。
这可就不太合适了。
“你听见没有啊?”这会儿两人已经转到了另一条路,人跟车都没那么多了,李星洲说话的时候扭头看时肆,结果被人一巴掌拍了后背。
“你好好骑车!别看我!”时肆说,“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
“那你不给我个回应,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学习学傻了吧你?坐宝马能睡着我信,你这破车,我就算是想睡也得敢啊!”
时肆叭叭地回嘴,李星洲不怒反笑。
还知道跟他顶嘴那就是没什么事儿。
“对了,”时肆捏了一把李星洲的腰,“你一劲儿说我家,你知道什么啊?”
时肆来到这个世界,那个该死的系统还没出现过,他整个人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趁机套套话,免得露馅,搞出什么乌龙,再读条重来。
他太累了,承受不起那样的伤害。
“徐老师知道的我都知道。”李星洲的语气带着些担忧,“你要是不愿意回家,其实可以去我家。”
“……”时肆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小小年纪真是不学好啊,”时肆说他,“你的狼子野心被我看透了!”
“什么狼子野心?”
时肆闭上眼,享受着晚风抚过面颊的感觉,很是舒服。
他整个人都很放松,嘴角上扬着说:“你就是想把我哄骗回家,给你当童养媳。”
李星洲也笑了出来。
“你想太多了吧。”
“反正呢,我劝你是死了这条心,”时肆笑着说,“别看我成绩不咋地,眼光可高得很。”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时肆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喜欢什么样的不告诉你,反正,我不跟学霸搞对象。”
两个人就这样在初秋的夜晚,有一搭没一搭地东聊西扯,划过脸颊的微风就像是小猫的胡须,偶尔弄得时肆痒痒的。
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恍惚,好像真的回到了青春岁月。
十七八岁的时候,每天为成绩挠头,日常担心的是爸妈吵架离婚以及自己很可能考不上大学。
但也有开心的时候。
学校小卖部一块钱一根的雪糕、两个星期才被施舍一节的体育课、校门口小书店每个月15号准时上架的耽美漫画杂志……
都说人老了才喜欢回忆,可是在这个晚上,时肆突然怀念起自己的高中时代。
“喂。”时肆轻轻拍了拍李星洲后背,“你给我唱首歌呗。”
他听过李星洲唱歌,虽然那时候很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李星洲唱歌很好听。
“唱什么?”
“你能记得住歌词的。”时肆想了想,“你会唱《好汉歌》吗?”
李星洲笑了,沉默一会儿后,唱起了《我只在乎你》。
时肆被李星洲送到了家门口。
很普通的小区,六层楼,没有电梯。
这个地方跟他中学时家里住的地方很像,那些年他永远都是在晚上放学回来后疯狂地跑着上楼,因为楼道的感应灯坏了好几个,怕鬼的他只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上楼才不至于吓死。
没想到,竟然“故地重游”了。
李星洲扶着自行车对他说:“我跟徐老师说了,接下来的这一年,我可以给你辅导数学,而且咱们两家住得近,要是你家里待不下去,你就来我家。”
时肆抱着书包歪着头看他:“咱俩是有啥血缘关系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就是暗恋我。”时肆笑眯眯地说,“对我太好的话,会被我欺负哦。”
李星洲扬起嘴角一笑,抬腿跨上自行车的同时说:“有胆子欺负我你就来,我还真没在怕的。”
时肆对着李星洲做了个锁喉的动作,被对方笑着握住了手腕。
“行了,你回去吧。”李星洲说,“上楼不用我送吧?自己敢走吧?”
“开什么玩笑?本硬汉会怕这个?”
“那就行,咱们俩的单独辅导从后天下午开始,晚上你回去别忘了把今天发的卷子做完,明天早自习老师要讲,别又什么都不写。”
“……烦死人了!”时肆受不了被李星洲催命似的催着学习,转身就跑了。
“明早我来接你!”李星洲冲着他的背影喊,“慢点儿跑,别把脸给摔坏了!”
李星洲一直看着时肆跑进楼道消失不见才笑着离开,而时肆,一进去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