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妻(52)
掌中传来一丝痒,更让他觉得明显的,是心痒难耐。他犹豫着,合拢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内。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柔柔的,又带着一股韧力。
林夕媛朝他一笑,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蓦然红了脸,不自在地快速抽回手,故作平静道:“所以那的确是迷信呢。”说完不敢多待,心慌慌地逃了。
林夕媛要被自己糗死了,怎么说着说着竟然主动拉了男人的手……他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在引诱他吧?
她自己想想她的行为,天啊,真的很容易让人误解啊……他害怕就怕去吧,自己干嘛要跟他说自己没关系,那不是变相鼓励人家对自己动手吗?
林夕媛迟钝地发觉了自己神经大条做了傻事,捂着脸懊恼了许久。
她双颊绯红地跑开,他微微抬起手,翻看了许久。
真的可以么?
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紧张地要停了摆。她轻轻一笑,叫他心旌摇曳,难以自持。原来执子之手,是这样一种感觉。
那么他可否贪心,与子偕老……
云敬之想到这里,喟然不知情该以何所寄。
林夕媛自己做了傻事,思来想去觉得避开他显得刻意,再去提那事又矫情,干脆决定装鸵鸟,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于是两人第二日再见面,便又如最初那时平静和谐。云敬之见她如此,昨夜执手已不堪再提,这才恍然她不过只是安慰自己,以后终究还是要走的。
林夕媛自己放平了心态,渐渐的也就恢复了本性,日常该照顾的时候仍是做,其他时间就是看书学习。
最近她感觉手生的厉害,就让人回林家把那个用来练习行针的铜人搬了过来,看书之余用来练手,只当是休闲。
这些事她都是做惯了的,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但有一事着实让她痛苦。她现在认字倒是比以前强了许多,可这写出来的却是一堆鬼画符,根本没法见人。
这以后怎么给人开方子啊……林夕媛看着一团团墨疙瘩,生起了自己的气,将纸胡乱揉成一团扔了去。
云敬之此时被支起上身躺着,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平日见她看书也算沉静,没想到习字时却如此暴躁。
趁她出去侍弄药的时候,云敬之叫了墨书来,示意他把案上的纸团拿来给他看,结果打开一瞅便笑了。
他现在倒是相信她说字太丑不是谦虚了。
先不说这间架结构,就这用墨也是难以想象的糟糕,起笔过浓,随后逐渐变淡,然后如此反复。简单一些的字还好,复杂的字便笔画粘成一团,后来她想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找了最粗暴的解决办法——把字写大,如此大小不均,浓淡不匀,笔画不明,自然是不会好看了。
知道她的问题所在,再见她练字揉了若干纸团时,云敬之便道:“你这样不成的。”
林夕媛当然发现不成,没好气地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云敬之看着她:“你若不嫌,我可以教你。”
林夕媛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你这样子怎么教?”
他现在根本连坐起都不能,难不成用嘴教?别说那没一点直观效果,就是烦也给人烦死了。
云敬之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让人给你备了字帖。”
林夕媛这才想起,对啊,还有字帖这种存在!
“不过你直接去描字并无成效。”云敬之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后让人搬了小桌在床边,示意她坐下。
“你先沾墨我看。”
“哦。”
林夕媛老实应了,关于中医这一手好字的重要性,她还是很清楚的,因此态度还算端正。她提笔刚要伸向砚内,就被打断。
“等一等,你看我执笔。”
云敬之让她递了枝笔过来,执在手中示范给她看,林夕媛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有点纳闷,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云敬之叹着将笔换在左手,用笔杆挑了她的手指一一挪动,最后又轻轻勾起她的手腕,让她悬腕而执。
经他这么一摆,林夕媛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姿势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能写好字么?
云敬之知她心中所想:“习惯了便好,现在沾墨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笔头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云敬之于是用左手,就近趁墨演示了一遍,斜入饱吸再撇匀。
林夕媛看到,恍然道:“怪不得老是滴墨疙瘩……”
云敬之不由自主微笑:“先把这练好再写。”
“嗯嗯。”林夕媛点头应着,觉得好像是有点用。
她略练了几次,果然也有些成效,云敬之让人给她把字帖铺上:“你直接写自然写不好的,需先练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