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妻(19)
她想了想,央着林从焕给她写了个布旗子插在药箱上,这样可以少摇那么几下铃,看起来也更显眼一些。
林从焕看着她:“想写点什么?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还是悬壶济世?”
“好像都口气太大了吧……”林夕媛斟酌片刻,“就写妙手仁心吧。”
得了自己的招牌布旗,林夕媛回到自己房里,又看了一会书,等到要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浑身酸疼,脚丫子也肿了。
“小姐走了一天,泡泡脚吧。”半夏端了泡脚盆进来。
“半夏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林夕媛将脚伸进盆里,舒服地一声长叹。
半夏此时已经和她熟了很多,知道洗脚洗脸穿衣这事用不着自己伺候,径自到一旁去挑了灯花:“小姐如此辛苦,这种小事奴婢当然不能再让您费心了。”
半夏人很机灵,熟了以后性子也活泼,林夕媛挺喜欢她的:“是你心细。对了,嫂嫂那边的东西都照旧做吗?”
“嗯,大少奶奶那里的豆浆没断过,其他东西奴婢也是经常做的,如今少奶奶已经走习惯了,不用说也每日按时锻炼的。”
“那就好,我还等着抱小侄儿呢。”
“小姐这样喜欢小孩子,以后嫁人了还不知要怎么宠呢。”
这话林夕媛不想接,如今是男权社会,三妻四妾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嫁人?还不如自己过呢。
不过好像老爹恐怕不会答应……算了,反正现在的自己还小,又有三年之约在身,应当还是能拖个一时半会儿的。
林夕媛心中略为有谱,洗完脚一着床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街,依旧是没有起色。林夕媛于是不再徒留于外城,转而到京郊附近的村子找活计。
相比于外城来说,京郊的百姓就更是穷苦许多,她给人看诊只要一个铜钱,相当便宜。这么一天走下来,到了下午回去时还真接手了三个病人。
其中一个是染了风寒不见好,另外两个是干活时有轻微扭伤,果然像林正堂之前所说的一样没什么重症,就跟现代普通病症人们能在社区诊所解决的话,没人高兴上大医院。
这一良好的开端让林夕媛有了几分信心,并且也找到了新的学习方法。
每当她接到病人,先自主切脉断症,再用医疗芯片进行对比。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有拿不准和漏症的情况,渐渐的也是越来越周全了。
除此之外,每天回去之后都会将经手的病人将脉案记录,翻阅书籍后再斟酌了方子经由林正堂阅览,林正堂悉心指导,并特地打了和太医院一样的铜人开始慢慢教她行针,如此多管齐下,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
她要价不高,看得准,不到必要的时候也不给人家开大方子,捡着便宜好用的药他们自己去找,给患者又省了一笔费用,一来二去的,渐渐在这京郊有了些名气。
因为她年纪小,大家看见她都喊“小林大夫”。入了冬月天寒,这头疼脑热是最常见的病,不怎么严重的开几粒成药,严重的她再给下方。
“小林大夫,我家这小子怎么样了?”
“不碍事,就是寻常风寒,小孩家拖不得,开几粒桑菊丸给他吃吃就好了。”
这样的对话很是常见,但是回去之后她却要做大量的辅助工作。
风寒主要分为两种症状,一为束表,二为袭肺,虽然说主要对症治疗就是要祛风散寒,但根据不同病人出现的舌红、发热、无汗、咽痒、流涕、咳喘等现象,药方上面都要进行细微的调整,是以积累下来,光这风寒一向的方子,她就开了数十张不同的出来。
林正堂对照脉案,将方子一一看过,大体上是还行,但是有一个问题却是特地提醒她:“你这给人看病,也要适当注意分寸,有的人穷苦,即使开方,将几味主药拾了便是,其他酌情加减的自己知道就好。”
林夕媛表示明白:“本来也是自己写着熟悉一下,一般不给人开方的。”
“嗯,你明白就好。还有你虽说字是认了许多了,可你这写得……”
林夕媛看着纸上的墨疙瘩,哂笑道:“如今每日没太多时间练,以后等基本功熟悉了,我会好好写的。”
林正堂点头不再多说,她说得的确是实话,如今每天已经是很累,自然没这功夫练字了。
“丫头是挺能吃苦,以后更要多思考。原本觉得三年有些紧,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应当也够了。”
“放心吧爹。”林夕媛握了握拳头,“一群迂腐老头看不起女医,总有一天我要教他做人!”
“好、好!”林正堂就是看中她这份志气。
父女两人充满雄心壮志,不知不觉中亲情甚笃,已如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