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妻(15)
她确实也馋了,便默默测测挪了过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方递了只兔子过来:“你叫什么?”
“林夕。”林夕媛看了看虽去了皮,内里却处理得七零八落的兔子,拧眉问,“你呢?有小刀吗,借我用用。”
对方递来一把匕首:“慕裕。”
“噗……沐浴?”还更衣呢还。林夕媛绷不住笑了。 林夕媛笑过,见他看过来,随后急严肃:“幸会幸会。”
她努力不去在意这个谐音梗,拎起匕首掂了几下,有点重,但是也将就能用。
眼见她熟练地让匕首在兔子内脏游走,割肉削磨,慕裕问:“似乎你很挺熟悉解兔?”
“还好。”林夕媛快速处理干净,割了一半下来,又割成小块串了串,把另一半和匕首都还回去,“谢谢,这么多就已经够了。”说着转身从背篓挑了两种药,抹在肉身上,这才架上火烤。
“这是何意?”慕裕又问。
“白芷和香叶可以去腥,应当比直接烤味道要好一些。要试试吗?”
他摇头不再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她也不在意,拿汗巾擦了手,捧了药典出来看。
“这个字是什么?”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指着书问。
她靠近的时候,慕裕闻到一股新草的味道,顺着她带有细微划痕的手去看:“蘖(nie)。”
“这个呢?”她又指了一个。
“懋(mao)。”
“是什么意思?”
“此处为高大之意。”
“噢噢,谢谢啊。”她说着,又重新回归安静,过了一会放下书,将火上的肉都翻了个面。
两人没再有言语交流。肉烤熟了,那边是有随从帮着把肉割了小块,这边直接就着串子就啃了起来。林夕媛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也不多问什么,只管自己吃饱。
吃过之后,林夕媛道了谢,正想道别,这时候天色暗了暗,一看竟是有乌云来,她提醒道:“要下雨了。”
慕裕抬头看了一眼云:“下不久。”
她又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干脆等雨停了今天就早点下山吧。
林夕媛如此想着,戴上斗笠蓑衣,又收拾了药篓,用油布盖好。等她把油布绑好,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她侧头一看,慕裕笔挺地站着,身后有人给他撑着伞。
……人跟人的差距还就有这么大。林夕媛移开目光笑了笑,看着雨发呆。
慕裕看她这样,忽然有些好奇:“在想什么?”
“想起以前学过的一首词。”
“可否说来听听。”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林夕媛念完,朝他一笑,“是我爸喜欢的词……以前我还不太懂。”
她说到这里,眼眶一热,连忙把脸转过去用手揉了揉眼睛。其实她每天让自己这么忙,也是很怕想起以前的事。
她离开的时候才23岁,自己父母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离别?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很好,不要太伤心,可也不过只能是想想。
所以她干脆不去想,逼着自己接受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重来罢了。
慕裕乍听此词,只觉流于伤感,饱含叹息,不像是他们这样的年纪能有共感的,再听她说是父亲喜欢的,便理解了。
她说以前还不太懂,那么现在却是懂了?
能懂这样一首诗,其中滋味恐怕并不好过。
慕裕有点担忧这人要是大哭起来恐是会惹烦他,不想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绪,伸手从地下揪了两片叶子胡乱扯着玩。
过了一会儿,乌云掠过,骤雨停歇,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笑道:“果然没下很久。”她摘了蓑衣捆在背篓上,又甩了斗笠上的雨,便和他们挥手作别了。
“主子……要不要属下跟上?”看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远,一旁的侍从问。
“本王还不至于着了一个小姑娘的道。”
“是。”
林夕媛不知道的是,这化名为慕裕的,实际上正是之前在洛临县巡灾的裕王慕容拓。她还当自己蒙混过关,实际上早已经被看出了是女儿身。
慕容拓对属下说完,不由得想起她之前慌乱告饶的样子,一双眼睛惊恐却不失灵动纯真,没再多说什么。
第八章
虽然此次路遇并无大碍,但这事却是提醒了林夕媛,外出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从这天回去以后,她就扔了斧子,转而到厨房里研究了半天,终于制成一款特浓版防狼喷雾,自此随身带着,应当是所向披靡。
如此每日采药认药过了一个月,林正堂的考较时间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