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主令(重生)(66)
“我不在乎,我只想要表哥。”
“不要胡闹,以后不准再找苏姑娘的麻烦。”宁世子看着像小时候一样刁蛮任性的表妹,叮嘱道。
“表哥,以前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维护的一直是我啊。”
“她是不同的。”宁世子走了出去,低沉缥缈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冯霜儿心间。
“表哥我只有你了。”冯霜儿一脸落寞地看着门口喃喃自语道,忽然脸上的表情不复之前的懵懂单纯的脆弱,放在椅子上的手慢慢收紧,眼里划过一丝狠厉,“苏瑛,这可是你逼我的。”
北镇抚司。
“指挥使,暗狱那边把人给提走了。”锦衣卫弯腰对着上首的赵指挥使道。
赵指挥使手下的笔猛地一顿,双眼如鹰地直视下边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知道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是。”佩刀的锦衣卫退了下去。
世人只知道锦衣卫由北镇抚司管辖,殊不知这北镇抚司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傀儡罢了。
当初先皇设立锦衣卫的时候,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锦衣卫为一明一暗,明处的被称为“诏狱”,暗处的则被称为,“暗狱”。
人常说,进了北镇抚司,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殊不知,那“暗狱”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它隶属于皇帝,凌驾于北镇抚司,为皇帝做一些暗处的事,手段极为残忍,让人求死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京城里有些贪官一夕之间全家几百个人都静悄悄的消失,都是暗狱那边动的手。
不过暗狱很是神秘,它被哪位大人管辖,赵指挥使在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依旧不知道,每次暗狱那边的来提人都是直接把人提走,连招呼都不打。
它也预示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前奏,可今日却偏偏提走了南安侯府的花婆子,赵指挥使实在猜不透暗处那位的用意。
满是阴森之气的牢房,四周挂着的刑具上还有着乌黑的血迹,走廊上只放了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晃晃悠悠,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直至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散发着如同白昼一般的光,在这黑暗里,竟显出了几分诡异,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阵痛苦到极致的呻/吟声。
牢房两边站着佩戴绣春刀的锦衣卫,不,这些人虽然和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穿的都是飞鱼服,可这两人的飞鱼服却不是寻常的红色,而是暗红,上面的飞鱼纹路,用的却是黑色。
这两人身上的气质和寻常锦衣卫截然不同,寻常的锦衣卫虽然手上也沾过血,但却如同一把钝了的剑一般,也能伤人,但没有那股子锋利。
而这两人如同那刚出鞘的剑,头发还没落在剑刃上却早已被剑光所伤。而这剑是那见血封喉的利刃,此剑出鞘,必饮血。
只见这屋子里正中央的位置竟放着一把白玉雕成的椅子,椅子身上雕刻着一只麒麟,显得活灵活现,很是逼真,即使周围都是光,却依旧散发着盈盈的光辉。
这椅子若是在一般权贵手里,不会舍得拿来用,只会束之高阁,用来欣赏收藏,更不会如椅子的主人一般把毫不在意地把它放在这般污秽阴沉的地方。
屋子里的锦衣卫握刀的手此时却捧着精致的宫灯,天蚕丝的帕子,玉制的水盆,恭敬地站在椅子后面。
椅子的前方是一个被墙上的铁链吊起的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孔,浑身的衣服被抽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暗沉的血迹显得极为狼狈,看身形倒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女子嘴中传来阵阵呻/吟。
左边是一个冒着明亮火焰的炭盆,黑色的碳被烧的浮现出金黄色的颜色,火焰张牙舞爪地撕裂着,上方的空气被高温燎的渐渐扭曲了起来。
“你今日用的是这只手指的她?”一道暗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大人,奴婢......再也不敢了。”花婆子的嗓子发出沙哑难听带着颤抖的声音。她的眼睛红肿的已经模糊了视线,但即使这样她依旧能隐隐约约地看清前方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
“晚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动她。”
男子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股子恶劣的阴骘,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
“啊”
一道破锣嗓子的破音声响起,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极尽的痛楚。
银蛇般的火光下,地面上躺着一只断指,和一片柳叶。翠绿的柳叶映衬着嫣红的血迹,竟好似雪中的红梅一般妖艳。
“侯爷,那个冯郡主和那个张玲珑需要属下现在带过来吗?”锦衣卫捧着水盆上前,请示道。
“暂时不用,她知道的话一定会生我的气的。”卫湛把擦手的市面上万金难买一尺的天蚕丝帕子随意地丢进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