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116)
“他们就这样对我沈霄女 儿?都冻成什么样了,披风都没给?!”
沈芙心里还记得他仍跪在坤宁宫外,忍着头疼,眼睛红了一圈地跟沈霄告状,让父亲帮他,“……爹,他再跪下去就活不了了,得派人去救他。”
沈霄探了探沈芙的额头,烫得惊人,焦急着直说好。
他来时就有听说大皇子正跪于坤宁宫,沈霄伸手帮他一把并非难事。
沈芙知道父亲从不食言。
突然发高烧起来,她苍白的小脸红得滚烫,神情恹恹得没有力气睁眼和说话,任沈霄抱着年幼的她离开。
等之后沈芙将精神养足,已经是来年开春的时候了。
沈霄不日领兵前往南疆,京城冰雪消融,山寺桃花正盛。
沈芙出神得有点久。
在她眼前,贺兰昭如今的挺拔宽阔背影,隐约与那雪夜中,孤寂黯淡的小少年背影渐渐叠合一块。
沈芙怔忡说道,“我记起来了。”
不论是那雪夜的细枝末节。
还是她曾在东宫,无意瞥见的那件披风衣角。
……
杏雨忍着哈欠,余光偷偷落在小姐身上,总觉得小姐心不在焉的,“小姐,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呀?”
沈芙低垂的视线仍一直落在眼前的书页上,并没有听见杏雨说话。
杏雨犹豫了一下,微微提高声调,“小姐?小姐小姐?”
“杏雨?怎么了。”
沈芙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就见杏雨满是担忧之色。
“杏雨刚在问小姐,”杏雨说道,“小姐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沈芙没跟杏雨说她昨夜几乎没睡,因为杏雨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芙总不能实话实说——
她昨夜一闭上眼,眼前一直浮现出小贺兰昭的背影吧。
于是沈芙只垂下眼,耳根悄然发红地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将手中的书反手扣盖于桌。
“小姐,太子那大氅怎么办?”
杏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太子的玄色大氅,问道:
“要让公子送进宫归还吗?但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一早就忙得不见人影了。”
沈芙余光落在那件玄色大氅上,想起她小时候的披风也还在贺兰昭那里。
于是沈芙神情认真说道:“扣着。”
扣、扣着?!
杏雨瞪圆眼睛,心底微微琢磨这两个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
“那只能等太子派人来取了。”
杏雨忍不住说起小道消息,“小姐,七皇子今早咳血不停,听说是突染了恶疾。圣上正在彻查,怕有人毒害皇子,没有要事都不让人随意出入皇宫了。”
沈芙记得原文里对七皇子的着墨不多,有一笔提过他患了肺痨。
但发现的时候太晚,已经无力回天。
认真算起来,恰好是在这个节骨眼发生。
如果没记错,圣上废太子,也是在 这个节骨眼前后……
杏雨见小姐又走神,想来想去肯定还是因为小姐昨夜没睡好。
沈芙生得白皙,即使小姐不承认,但她眼底隐有极淡的青黑色,没睡好的印子犹为明显。
“小姐,现在时候还早,要不要睡一个回笼觉。”
杏雨将铜镜递给小姐,怒了努嘴,“不信的话,小姐你自己看——”
※
老七突染恶疾,太医直言为肺痨,为不治之症。
贺兰胜深深蹙起的眉头一直未能松开。
旁人只知圣上无比担忧七皇子,并不知贺兰胜的心病严重,犹为忌讳恶疾二字。
圣上不断变幻的神情愈发让全德公公捉摸不透帝王的阴晴不定。
“给朕宣东瀛道长。”
贺兰胜神情冷肃,眯眼朝身边的全德公公吩咐道,语气深沉:“想必那道长能给朕炼制出救老七的灵丹妙药。”
东瀛道长冷汗涔涔地面圣,不敢说不行。
紧接着,他心思突然一转,再低下眼时掩了精光,朝圣上要了许多炼丹所需的金银、珍稀药材。
并直言道,“贫道定不辱圣上厚望,为七皇子殿下炼制延寿灵丹。”
贺兰胜瞥了一眼神情不慌不忙的东瀛道长,心知他有几分本事。
沉默片刻,眼睛眨都不眨地允了他的要求,不仅国库,也从他的私库里也拨了许多。
贺兰胜沉着语气道:“爱卿,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东瀛道长心里算盘打得响,面上不露,又示意身后的人上前给圣上呈上小瓷瓶,“听闻圣上近来易躁,这是贫道特为圣上研制的宁神丸。”
贺兰胜挑起眉,招手让身边的全德上前呈来。
他并未急着入口,抬眼让身边的小太监先行试了药,好半晌才扣桌,悠悠道,“爱卿有心了。”
东瀛道长在离开御书房不久,立马小声吩咐起了身边人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