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625)
又是瘟疫又是毒的,既然是两种毒素混合起来的,那索性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瘟毒。
一众大夫相视一笑,一人抚须道:“瘟毒,这名字还挺贴切。”
孙药王当即对姑苏城里的水井展开调查,果然在水中发现一种古怪毒药。
孙药王也不知道这瘟毒是用什么药物提炼成的,但现在有了样本,研究起来就很容易了。
房遗玉将姑苏事宜交给牛进达总揽,救治的事交由孙药王一力承担,而她则亲自去追踪那位曲姓毒医。
根据黄知涛的叙述,房遗玉来到吴山,花费些许工夫,找到了那隐秘山谷。
探查一番,林中只有的声音,谷中空无一人。
房遗玉直接走向黄知涛所说的藏尸地,小心打开入口,一股烧焦的味道传出,藏尸地里尽是一片焦炭,腐尸已是化为灰烬,想来是实验成功后,那毒医就开始毁尸灭迹了。
如今线索全断,房遗玉也不急着返回姑苏,走进山上屋舍,检查是否有其他的蛛丝马迹。
几间茅屋装的都是些杂物,正房三间,一是正厅,一是药房,一是卧房。
正厅里只摆着几张草席,药房里有个道家丹炉,桌上摆着不少歪倒的瓷瓶,大多是空的。
卧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一方床榻一张案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极为简陋。
忽地,房遗玉发现桌案下的纸篓里团着几张废纸,心下一动,将废纸倒在桌上,捡起一团,慢慢拆开,只见纸上写了个‘死’字,书法练得不怎么样,可这字里行间却充斥着一股浓郁杀气。
房遗玉将余下的几个纸团纷纷打开,每张写的都是‘死’字,尽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笔触不一,模样看着奇怪。
房遗玉想起前世学书法的时候,曾听她前世的父亲说过,书法是门高深的艺术,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写字之人当时的心境。
房遗玉的目光在这几个‘死’字之间反复琢磨,每个字大小形状各是不同,看着不像是在练字,而是在发泄自身的情绪,‘死’字中的杀气扑面。
房遗玉闭上眼睛想着曲姓毒医写这几字的心境,有种强烈错觉,认为他是在极度仇恨的状态下写出的这几个字,双眼缓缓睁开,看着桌上的字,嘴角微微扬起,先前感受到的并非错觉,而是这字透露出了曲姓毒医在写字时的意境。
房遗玉心说:“那姓曲毒医定是恨极某人,才会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到底是谁,只要能找出他的仇家,定能将这个姓曲的给找出来。”
忽地,房遗玉灵光一闪,想到那个唯一受到瘟疫侵害的世家,潘家!
顿时想通一切!
潘家,是了,正是潘家!
潘家情况最为严重,极有可能是因潘家是其敌人,故而他才刻意下了重药。
只要寻到潘家问清来龙去脉,定能抓到幕后真凶!
房遗玉花了三日工夫,折返姑苏。
事态紧急,她未做丝毫停留,快马去了潘家,来至潘府宅院,却和孟娇撞个正着。
自从孟娇得知她的父亲染上瘟疫之后,就要求能来这亲自照顾父亲。
房遗玉念其父女情深也就同意,成人之美。
孟娇一身素衣,眼圈发红,显然是哭过,这感觉到撞了人,也不看是谁,忙欠身道歉。
虽说孙药王的解毒药能够减缓痛楚,可对治疗却是没什么进展,患者们还是日渐消瘦,尤以受灾最重的潘府更是这般,昨日潘府那个最为严重的患者,已是确认死亡。
毕竟是大规模的瘟疫,自是难以避免的出现了首例死亡。
去世之人生前是潘府的侍卫,每日巡逻、操练,故而体力消耗的快,相对别人水喝的也多,故而他才中毒最深,病症最重,没撑过去,自是直赴黄泉。
孟娇见已有死者出现,担心她的父亲也撑不下去,自是悲痛的紧。
第496章 陈年往事
房遗玉见孟娇哭的是雨带梨花,知是因其见孟言化承受无边痛苦之故,故而安慰道:“孟姑娘你且放心,孙神医已经抵达姑苏,疫情现在也得到了控制,你父亲很快就能康复的!”
孟娇知其只是蒙骗,话锋一转问道:“到底是什么瘟疫这般古怪?”
孟娇话一出口又忙解释道:“我偶然听到孙神医他们说是什么毒,可这不是瘟疫嘛?我——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房遗玉表示理解,孟言化重病在床,孟娇身为女儿想要打听一下父亲病情也是应该的,再说也不是什么机密事,直道:“此番瘟疫并非自然产生,而是人为制造的。”
房遗玉将当下知道的情况通通告诉孟娇,自然也包括那曲姓毒医的事。
孟娇闻言一怔,似是想到什么,按压着太阳穴,低声说道:“姓曲,还是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