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6)
而房遗直身为家中大兄,对小妹自然上心,见其清醒,近前关切慰问身体状况。
房玄龄虽面上冷然,脚上却已驻足,于一旁状若无意的偷听。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女儿,纵然房遗玉有万般不是,也改变不了他们父女之间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关系。
房遗玉自是将房玄龄的神态看在眼里,但她也不戳破。
似怕房玄龄听不清般,她大声回道:“已然无碍了!”
随即她又故意拱起纤细胳膊上那二两肌肉,洒脱笑道:“就这气力,去工地搬砖都够用,父亲和大兄不用担心。”
房玄龄闻言仰头冷哼,似乎在表示自己并不担心。
而房遗直则向房遗玉撅了噘嘴,眼中带笑。
母亲卢氏则怒视房玄龄,心存不满大声叫骂道:“你这老货装什么装?就你狗肚子里的那点心思,还瞒得过我?也就是玉儿无恙,若是出个好歹,老娘一定手撕了你!”
第5章 月余
房玄龄表情一变,脑袋微微一缩,神色尴尬,却不敢还嘴。
房遗玉表情愕然的看向气势汹汹的卢氏,又看了眼于一旁极力挽回男人尊严的房玄龄,心中哂笑不已,想不到自己这娘亲同历史所言一般,将自己这妻管严父亲欺压到了尘埃里。
身为大唐左相,房玄龄当认才智高绝,但在夫妻关系中,他却始终占据不了上风,当然,也许这是他于夫妻生活中的另类智慧呢!
房遗玉随之将自身失忆的情况告知了房玄龄和房遗直二人。
两人闻言皆是面露忧色,却被房遗玉柔声轻笑,安抚了个七八。
眼下得见房遗玉患了失魂症后,竟还懂得安慰人了,房玄龄那酸了半天的老脸,终于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色。
想必是房遗玉以往的所作所为令这位大唐名相头痛无比,面对房遗玉这同先前判若两人的变化,便是房玄龄这等人物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控制,房玄龄的脸上摆出了几分父亲的威严,说道:“既然身体康复,也该去弘文馆修修正业!”
通晓唐史的房遗玉,自然知道弘文馆是唐朝的皇族贵戚,以及高官子女修习经纶书法的学馆,而她父亲房玄龄位列左相,家中女眷,亦是要学些文章的。
房遗玉犹豫几息,回复道:“过阵子吧!女儿身体初愈,心中打算先歇息几日,还请娘亲于家中,先将学业教我个大概,免得到时闹出笑话!”
房遗玉虽然身体无恙,但却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世界的生活,更何况她这副身体未经修炼,以前那一身功法武艺皆无法施展。
葵花宝典中的内容早已烙印在了她的脑海,她准备利用这阵子的休养时间来重修葵花宝典中的内功武艺。
这是房玄龄十余年来首次听房遗玉提及学业,激动的他双唇都不自觉的并拢,微微打颤。
唐太宗即位不过十载,房玄龄身为当朝宰执,公事繁忙,平日里房遗爱那逆子就够气人了,然而房遗玉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将他伤透了心。
这一儿一女狼狈为奸,日常需要他为之擦腚,将他祸害的是心力俱疲,日渐苍老。
然而房遗玉今日这令他出乎意料的改变,着实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房玄龄激动不已,屡次失态。
想来这便是如山般父爱的隐晦之处吧!
时光转瞬即逝,至房遗玉来到大唐已经一月有余。
于此生活的时间已然不短,房遗玉对大唐的生活习俗也了解了个大概。
虽然目前来看,她仍未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但单从行为举止而言,她几与同唐朝人无两。
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房遗玉除了跟随母亲卢氏学习经纶章法,闲暇时间则全身心的投入进了内功的修炼。
房遗玉原本的身体太差,明明已经及笄之年,可这身体素质还不如十一二岁的湘儿,房遗玉都无法想象,就凭这身无二两力的小身板子,先前那位是如何做到祸害长安的,不解。
说来也幸亏房遗玉前世为武者,能凭借过去的经验弥补这幅身躯所存在的弊端。
闲暇之余,她对身体进行了大量的残酷训练,内容堪称折磨一般。
月余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
房遗玉凭借着先前的经验,现今已然可以自动运转‘葵花劲’了。
然运转‘葵花劲’看似简单,其中险峻唯有房遗玉自身知晓。‘葵花劲’虽不是当世最强内功,却也非同小可。
白玉堂之所以数次败退展昭,混得一锦毛鼠的称号,靠的正是此内功与葵花点穴手。
葵花劲的内劲同其他功法修出的内劲来说,无甚差别,但有一好处,便是运转起来,浑身上下的万千毛孔,皆可一同呼吸吐纳,使其进行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