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125)
她在唐太宗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她坚决不肯,即便唐太宗有废黜太子之意,也断然不会表露。
也正因此,才引发了某人的杀机,只要皇后一死,废黜之路上的大山便被搬走,唐太宗自不会再有所顾忌。
这般看来,李厶和李惠褒二人便皆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他二人既有登基的可能,且具备一定势力,皇后存活对他们而言皆有威胁,可若皇后一死,他二人皆能从中获利。
从主观上讲,房遗玉认为李惠褒的可能性较大。
全因李惠褒最得唐太宗的喜爱,且是嫡出次子,若是皇后一死,他便会独得父皇宠爱,且李高明也不再能与他分庭抗礼。
但李惠褒可是长孙皇后十月怀胎所出,这亲生儿子谋害亲娘,实在是——
房遗玉想到此处,不禁长吁短叹,想着那和蔼可亲的长孙皇后,自是替她感到难过,或许那便是身处深宫的最大不幸吧!
“可此事该如何处理?”房遗玉喃喃自语,顿感心累。
这两本册子不但未道明何人所书,其中关键处更是写的模棱两可,唯废立一事使人忌讳。
但这并不能作何铁证,更无法以此定李惠褒的罪,更何况李厶也并非没有嫌疑,难不成唐太宗还会因这两本册子就将两个儿子一并宰了?
何况房遗玉今日斩杀数十人,若将此事公之于众,纯属给她自己徒增麻烦。
“真麻烦,不想了!”房遗玉摇了摇头,旋即将两本册子收好,待折返长安后,再将其交予房玄龄,由那便宜老爹头痛去吧!
房玄龄身居大唐首相已有七八载的年头,论手段难有人可与之相比,如今的房遗玉更是难及其一根毛发,此事交由房玄龄处置,无疑是当下最为正确的选择。
房遗玉先是简单梳洗一番,然后去看了看躺在她床榻上的武珝,而后翻起了桌上的《齐民要术》。
房遗玉从前倒也看过《齐民要术》,但在后世那个大环境下,实在无甚意义。
然而对如今的大唐而言,《齐民要术》足可堪比十万个为什么,时刻能为房遗玉解答疑惑,并隐有启发,使得她结合当下环境,再与前世经验对照,生出些有利大唐的想法。
概是看了一个多时辰,房遗玉终是困意上头,伏于桌面沉沉睡去。
雄鸡报晓,武珝一双朦胧凤眼缓缓张开,但见此时身处陌生环境,不禁心头大惊,直到下床见着房遗玉正伏于桌案酣睡,神情忽转平静。
回想起昨夜经过,武珝想到了自己在房遗玉肩头睡着的事,脸上不禁升起两片红霞。
“想必这里便是遗玉姐姐歇脚的客栈吧!”想到这里,武珝的面上挂起了甜蜜的笑意。
虽说如今身在他乡,虽说房遗玉与她相识之日不多,但武珝的心中却是对房遗玉充满了信任。
武珝心中本就对房遗玉有些异样情感,如今房遗玉那酣睡模样又为她平添几分娇憨之态,显得极为可爱,一时间,武珝竟看的痴了。
此时房遗玉逐渐清醒,一双桃眸缓缓睁开,正见武珝痴痴的看着自己,习惯性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炫目笑意:“醒的挺早呀!”
武珝闻声已回过神来,赶忙闭上双眼,似做贼心虚一般,整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房遗玉起身抻了个懒腰,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莫非姐姐的睡姿迷人,看得妹妹想为我自梳?”
瞧着面带红霞的武珝,再想起她在后世的声名地位,房遗玉不禁调戏起她来,反正李月婉那小丫头下定心思要同自己磨镜,房遗玉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武珝闻言赶忙跳回床榻,使纱帐遮住了脑袋,干脆躲了起来。
第100章 其情难领
瞧着眼下这大周女帝都被自己挑逗了,房遗玉的心情格外舒畅,掩嘴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啦!咱们先说正经事,你到底是如何被抓走的?”
武珝缓缓将小脑袋露出,俏脸通红,见房遗玉并未笑她,当即平复心情道:“昨夜我将娘亲伺候入睡,便至井边打水,谁知那三人突然出现将我摁住,而后又将我嘴巴堵住,装入布袋,哎呀——”
武珝突然跳下床榻,急道:“我已失踪整夜,娘亲怕是会急坏的,我得赶紧回去报个平安。”
房遗玉赶忙将其制止,摇头道:“既然已消失一夜,便也不再差这一时片刻,我有些话要对你讲。”
“那个,我得先跟你道歉,其实那些人本应是来找我的,却是将你拖累,实在抱歉!”
武珝本就才智过人,关于此事她早就有所猜测,况且房遗玉昨夜的所作所为也变相佐证了她的想法,故而此时听房遗玉道出也未觉意外,反倒是心中甜蜜,认为房遗玉对她很信任,拿她当自己人,当即轻笑摇头:“我也未受到什么损伤,姐姐莫要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