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11)
世上没有哪位师长不喜欢优等生,更没有哪位师长不厌恶差生。
“你坐下!”孔颖达伸出左手对李月婉隔空压了两下。
“把手伸出来!”他这话自然是对房遗玉说的。
将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劲灌注于手掌,房遗玉才将手伸了过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你今日勇于承担过错,老夫当卖你个便宜,只记二十下,日后若再犯,加倍惩罚!”
随着孔颖达的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巨响震空而出。
房遗玉的一双桃花美眸刹时瞪的溜圆,这糟老头子坏滴很!
即便房遗玉事先将内劲运起,可仍不当大用,那钻心刺骨的痛楚,几欲将房遗玉给砸昏过去。
此下过后,房遗玉明显感到掌心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隆起。
难怪李月婉先前吓得脸色惨白,这孔老头儿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真不知道这老家伙都一半身子埋土里的年纪了,力气大的却像个武将。
可尽管孔颖达下手极重,但房遗玉就是不吭一声,原因无他,她房遗玉可是拥粉无数的盗圣,最看重的便是面子了。
二十记教鞭砸下,孔颖达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大有要乘鹤西去的模样。
第9章 朋友和敌人
看着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手心,房遗玉是欲哭无泪。她这身子的手属实生的漂亮,十指修长宛若春葱,可如今却被拍成了两张面团,若是上锅蒸一蒸,估摸着都可以送去西市卖去了。
“行了,坐下吧!今日你二人干扰了他人学业,回去各抄十遍论语,明日交于老夫手中。”
言罢,孔颖达便继续上课,不再拖沓。
从左侧递来一个白瓷瓶,房遗爱悄声道:“快涂上,这是顶好的止疼药,武人专用。”
见状房遗玉是哭笑不得,这便宜二哥连止疼药都备好了,看来平日自己二人时常挨打。
房遗玉将白瓷瓶上的红塞布撬开,从中将药粉倒出,在两手之间摩擦均匀,掌心痛感果然是减轻了不少。
当日头挂空,烧的正烈。
咚地一声。报时的洪钟声音再次响起,意味着众人午休时间已然到来。
“玉姐姐你没事吧!”李月婉关怀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我武功盖世,区区二十记教鞭又算得了什么?”房遗玉攥起手掌,挥动手臂,做了个葵花点穴手的招牌姿势,炫酷无比。但触及掌心痛处,不免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瞧把你给能的!”李月婉笑着白了她一眼,旋即拉过她的双手,见掌心处已高高隆起,便拿过房遗玉摆于桌面的止疼药,为她细心地涂抹起来。
“若是换我来挨,顶多不过十下八下,你又何必强出头?替我受了这罪。”
房遗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道:“那怎么行,姐姐年长你几岁,哪能让你一个小丫头遭这罪?况且那老头子下手狠辣,纵只是十下八下,你这细嫩小手也没得看了。”
“你倒是有几分侠义心肠,以往只见你胡闹了——涂好了!”李月婉听房遗玉夸她小手细嫩,心中自是美滋滋的,笑着拍了拍手。
要说李月婉这心思可比房遗玉细多了,跟她这小丫头比,房遗玉都不像是个女人。
先前被房遗玉敷衍了事随意涂抹的药粉,却是被李月婉涂抹的匀称无比。
“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李月婉的笑颜还未绽放两秒,便苦着个脸眉头紧锁。
房遗玉见状自是疑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李月婉。
只听李月婉继续道:“若是这样置之,药粉很容易就掉没了。”
略一思索,她伸手将袖口探探,摸索一番后从中掏出了两块绣着同样图案的丝帕,在房遗玉的双手仔细包扎,大功告成后,才重新展露出了她那甜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感受着丝帕裹手的紧实感,房遗玉轻轻挥了挥手掌,对李月婉笑道:“真挺不错的,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当然!”李月婉竟学着房遗玉先前那仰头的傲然模样说道:“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房遗玉闻声大笑,虚指小丫头。
李月婉自也跟着轻笑,但她掩嘴的模样可比房遗玉淑女多了。而她的笑声更如黄莺鸣翠一般,动听极了。
“月婉我们走吧!”韩王李元嘉回望了李月婉一眼,目光轻轻从房遗玉兄妹二人身上划过,带着些许不善。
房遗玉见状撇了撇嘴,极为不屑。她当然知道韩王李元嘉缘何如此,可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又并非是过去那个房遗玉,跟李元嘉今日只是初见。被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厌恶到了骨子里,哪怕这男人生的再好看,房遗玉也不可能对他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