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我都跟你说了，在6号演播厅，你怎么跑到了2号演播厅。”程郁在江时越身后笑声抱怨着。

“那档节目我已经看了，可以继续追加投资。”他是先到的6号演播厅，只是他去的稍晚一些，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节目总体想法是好的，但是环节过于简单，有实力的选手太少了，所以看了几个之后就准备离开。

离开的时候路过6号演播厅的时候正好听到她的声音，他才推开门进去的，她闪闪发光的站在台上，江时越惊异的发觉，这人竟然有了些气质可言，文文静静的站在那里偶尔露出些或调皮或皱眉思考的表情都与之前的她不同了。

程郁听了江时越那饱含着‘深藏功与名’的语气，心想，江总就是江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看了节目！

江时越坐在后座上，双眼看着窗外，陆愉正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的开心，他凝视着那个看起来熟悉的人，看了前面已经启动车子的程郁，薄唇翕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反而是拿出了手机，打开搜索引擎，细长的手指敲击来几个字来：“一个人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下搜索键后，答案倒是五花八门，江时越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说的基本上都是废话，但是有一句话江时越锐利的捕捉到了——

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看上去不太文雅，但是细细品味后，还是有些道理的。江时越忽然烦躁的按下了锁屏键，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和之前一样，如果他从来都不了解呢？之前的所有调查都只是来源于冰冷的数据和纸张，没有什么比直接和她接触后得到的结论更直观和清楚的了。

她也许一直没变，只是他没看清楚而已。此刻又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带她回家之前去公寓接她的时候，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懵懂无辜的跟他说：“要不您再提醒提醒？”

当时听了想打，现在……

江时越忽然歪头靠在椅背上笑了出声，只淡淡一声，甚至连个回声都没有，却复杂饱满。

从那时起，其实她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越哥，你笑什么啊？”程郁看了眼后视镜，惊异的发现，他嘴角还带着笑呢！

江时越秒收，微微抿了抿唇，不自在的转了转眼睛，反而问他：“我笑了？”

程郁跟江时越也有年头了，每当江时越抿唇并四下转眼珠子的时候，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这就表示他正处于一种无措的状态中，程郁也没有揭穿他的意思，心照不宣的笑了一笑说：“刚才我都差点认不出来陆小姐，本来她也很好看，人也不错，是个努力的小姑娘。”他说完看了眼后视镜，江时越又在偷偷的笑了，程郁收回自己的眼睛装作不经意的问：“诶，越哥她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江时越眼皮子一抬，清冷的双目望向后视镜，不怎么在意的说：“手速还算快。”

程郁小小脑袋里装了许多颜色，一不小心露出了个暧昧的笑来，加之他也没看那档节目，带着馒头的问号问：“跟手速有什么关系？”

江时越淡淡的瞥了后视镜里的程郁一眼，在程郁期待的目光下，江时越微微一笑：“不知道，自己看去。”

陆愉这边送走了马元，和武哲以及赵浩两个人正往停车场那边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愉，是你吗？”

林桢穿着一袭红裙，头发被挽着脑后，露出来修长的脖颈，耳朵上坠着细长的流苏耳坠，外面一件黑色的大衣，看起来热烈又冷静，与眉目间的清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陆愉不得不叹一句——真踏马的好看诶！

“林桢姐姐。”陆愉站在原地和她招了招手。

林桢一笑，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她的气质本来淡雅，这样淡淡一笑恰到好处的彰显了她的美丽。陆愉也呆了呆，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颜狗本狗的欣赏。

“你也来录节目啊？”林桢挽上陆愉的手，她身上淡淡的栀子清香立即包围了陆愉。

“是啊，你也是来录节目的？”陆愉和他一道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嗯，我录的是《寻佳音》，你听过吧？诶，看到你哥哥了吗？他今天特意过来评估节目的，我说他在办公室看样片就行了，他非要亲自到现场来看，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干什么都认真的人。”林桢语气绵软、语速适中、态度温和，任谁看来她和陆愉都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姐妹。

原来是为了这个工作啊，那江时越还真是很认真了，陆愉心中感慨着，脸上也不好意思不笑着活下去，顺着她的话头说：“是啊，他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