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永琢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和阿玛一起做大船,好不兴奋。
“阿玛,我们去哪里?”和他阿玛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蛋儿上笑容灿烂,大眼睛亮晶晶的。
“去看看阿玛曾经游玩过的地方。”弘晙微笑。
永琢好奇:“阿玛和玛法、乌库玛法一起南巡游玩的地方吗?”
弘晙:“对。阿玛去看看这些地方的变化。”
海风轻拂,海浪翻涌。当年弘晙收到的六岁生日礼物——一艘大船,经过弘晙的两次修改在大清国所有私家游轮排行榜上依旧是第一,而在弘晙阿哥本人的眼里,这已经是他的老朋友。
父子两个盘膝坐在甲板上一起研究这艘大船图纸,一时发出一阵阵笑声,引得其他人看着想哭又想笑。
太上皇和皇上等人收到小画儿,瞧着小永琢在他引导下画的设计图,也是想哭又想笑。
他们的永琢小阿哥,可以明白他阿玛的各种奇思妙想,可以跟上他阿玛的思维!
苍天保佑大清!
……?
永琢小阿哥高高兴兴地享受和他阿玛一起玩乐的快乐时光,压根儿没有其他想法,他阿玛也不想儿子这个年纪就接触过多,只着重教导一些关键性的“学问”。
那是雍正九年的三月,永琢正期待他五岁生日礼物的一个春天,畅春园的太上皇刚刚送走太上宜妃娘娘举着各种小画儿缅怀自己的青春,圆明园的皇上正领着兄弟们欣赏牡丹台前的数百朵牡丹,弘晙和永琢来到江南。
青春时光难忘,牡丹开得正艳,江南给予他们父子两个一样的震撼。
弘晙“哇”一声,是因为这前后十五年来苏州的巨大变化。
永琢“哇”一声,是因为这和沿海,京城,和承德,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阿玛,好多美人儿,和京城不一样的美人儿。”永琢眼见一个个街道上的大小美人儿,小小的激动,“曹沾小叔叔说:南方的美人儿仿若姣花照水,弱柳扶风。果不其然。”
弘晙乐呵,接过来儿子吃不完的糖葫芦咬一口,笑着问道:“你曹沾小叔叔净说大实话。”
永琢也笑,摇头晃脑:“‘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阿玛,曹沾小叔叔在信里说他正伤心,还和永琢说:‘红袖指女子,情痴指男子。世人不能光说女子痴情凄惨,男子痴情也苦。’”
弘晙:“……”弯身给宝贝儿子擦擦脸上红糖印记,“大方”地夸道:“阿玛都不知道这句话。不错,你曹沾小叔叔写得很好,很公平。”
永琢听到他阿玛的认可,一口珍珠小乳牙在太阳下闪耀:“阿玛,永琢知道‘痴情’是曹沾小叔叔那样无所事事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应该懂,阿玛放心。阿玛,很多人都跑起来,我们也去看热闹。”
弘晙:“……”
“永琢乖乖。我们也去看热闹。”
父子两个一起随着人群来到一个名叫“状元楼”的地方,三层高的茶楼外面装饰的金碧辉煌,在这一条吃喝玩乐的大街上不算多么醒目,但也是独树一帜。
楼前的街道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根本挨不着大门,大门两边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的人群,要答题对了或者写诗作赋合店家心意了才可以进去。父子两个四目相对,果断地分开,一人排一个队伍。
弘晙一边排队一边手捧一本《日知录》看得津津有味,永琢一边排队一边手捧一本《千字文》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父子两个虽然分开了,但其他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们是父子,在耍赖。
而且因为弘晙本人出门的“需要和爱好”,现在大墨镜已经成了一部分人——略有点儿“范儿”的人的出门必备,弘晙的超大墨镜不光不显得奇怪,还显得各位引人注目。
这个圆圆的款式,这个超大的规格,够特别!
这位年轻人的身高,这份纨绔的气度,就是这个“内味儿”!
这位小娃娃,娘啊,好像玉雕出来的一样,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专注地看你一眼引发心脏骤停——这怎么长得幺?
店掌柜举着小望远镜看到楼下的动静,激动。胖乎乎的身子“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一张油汪汪的胖脸更是笑得满是“谄媚”:“两位客官你们好,去楼上坐如何,楼上好位子。”
弘晙微愣,随即点头;永琢发现阿玛同意了,开心地答谢:“谢谢掌柜伯伯。”
“不谢!不谢!”店掌柜瞧着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心里头那个美滋滋,“我在店里做活好三年了,第一次见到有人学我们小四爷学得这般相似的人。小娃娃的爹爹有前途。”
小娃娃·永琢重重地点小脑袋:“不是‘阿爹’,是‘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