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很是坦然地用茶,坦然地点头。
“爷之前也是迷障了。总觉得家里人不重视自己,不爱护自己,要从其他人给予的认同和赞美找存在感,成就感。”
“不光自己累,还让福晋也跟着受累。”
家里人怎么不重视自己?
胤禩真觉得自己挺糊涂的,钻了牛角尖。
八福晋一愣。
随即眼睛湿润。
掏出拍子擦擦眼角,轻声说道:“我们是夫妻,什么累不累的。爷能想通就好。”
胤禩心里一叹,更觉得对不住自家福晋。
“你放心。”
…………
八贝勒一个人的改变,带来他整个府邸人的改变,胤祥等兄弟自然都有感觉。
出发去蒙古的淳郡王胤祐和十二阿哥胤祹放心地出发,一众兄弟来送行,都是满满的祝福话。
“到了蒙古,做一番大事业。七哥和十二哥‘加油’。”
淳郡王胤祐严肃着脸没有说话;十二阿哥胤祹笑着接口,“以前不懂‘加油’的意思,现在五哥和九哥研究石油,弟弟算是明白了。”
“‘加油’‘加油’,一起‘加油’。”
一众兄弟哈哈哈笑,他们敢保证,弘晙小侄子说的“加油”,不是因为“石油”。
诚亲王胤祉看看时辰,说道:“兄弟就送你们到这里,一路顺风,蒙古气候环境不适应,切记注意保重身体。”
“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尽管来信。”
“一定写信。”
一伙儿兄弟愣住,却原来是淳郡王胤祐说得话,反应过来又是哈哈哈大笑。
恒亲王胤祺乐哈哈。
“你说你和八弟这一夏天遭的罪……”你和八弟的想法能一样吗?你还就硬生生忍着,也没想着写信求一求帮助,“不是五哥说,这有些事情,就要学会和汗阿玛告状。”
傻乎乎地自己硬抗一个夏天,想想就想笑。
八贝勒也笑,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或者难为情。
“此一去,山高路远,七哥多保重。”
胤祐看看这位和他合作一个夏天的兄弟,也算是半个难兄难弟,对八弟的能力很是欣赏,对八弟的这番变化,也让他走得更为安心。
胤祐对八弟轻轻点一下头,转身打马而去。
胤祹紧跟着七哥的身影,回头看一眼还在不停挥手的亲人们,一拍马屁股,追上七哥。
胤祹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做大事的机会,还能去苏麻喇姑玛麽的家乡看看,亲手将苏麻喇姑玛麽的家乡建设得更好,离别的愁绪并没有多少,反而是期待和兴奋多一些。
马蹄声渐渐远去,后面跟着的大队人马也陆续出发,官道上渐渐看不到人影子,一伙儿兄弟慢悠悠地骑着两轮车回城,都问十阿哥胤俄一个问题。
“十哥/十弟,你看七哥/七弟,十二哥/十二弟都启程了,你和二哥打算哪天启程?”
“从十三哥/十三弟回来京城到现在,这都十天多了,还不出发?”
十阿哥胤俄一扬下巴,“是二哥说还要准备准备,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
……哎呦呦。
九阿哥胤禟先开口,“行啊十弟,瞧你这声‘二哥’喊得近乎的。连二哥准备什么也不知道。”
十三阿哥胤祥也说,“是不是要拉一大波商者去?”
诚亲王胤祉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去北方建设港口,和七弟、八弟去蒙古办学修路等等基础事务不一样。建设港口,开港做生意,最需要商者。
“是要多准备,要有足够的银子。不过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入秋了。”
胤俄也知道入秋后北方太冷,“我晚上去问问二哥。”
一伙儿兄弟一边慢慢地骑车一边聊,回来皇城后各自忙乎。还在广州的皇上、四爷、十四阿哥、小四阿哥也是忙乎。
忙乎着收拾他们打捞上来的沉船。
初秋的午后,皇上牵着乖孙孙的小胖手散步,望着忙乎的热火朝天的各位古董爱好家,收藏家,鉴定家等等,“昨儿个坚定出来一套定窑白瓷的茶具,张廷玉还说,这一定是皇家沉船。”
弘晙阿哥的大眼睛“咻咻咻”地发亮。
“是南宋的沉船吗?”
“还不确定,当年南宋的宝物到底有没有,藏到哪里,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说法。”
弘晙阿哥小小的失望。
不过宝物只要存在,就一定能找到。
正待说话,张廷玉大人抱着一箱子跑来。
“皇上,小四阿哥,这应该是一套宋徽宗御用的汝窑天青。”
皇上一愣。
汝窑天青他也喜欢,可是存世的实在不多。
手里的小瓷碗在阳光下发出纯净的天青色,一种自然含蓄,淡泊质朴的美扑面而来,皇上小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