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系统，其实你有对话功能的吧？”系统每次出现的都太巧了，浅羽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从来没想过去怀疑‘系统’这种飘渺的存在。

“还有，那些所谓的任务，也并不是一定要完成的，对吧？”他从一开始，就下意识的想怎么完成那些事情，却从没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穿越者无法说出未来的事情——你所说的一切，只有这一条，才是真正的规矩。”

确切的说，这是规则。浅羽试过很多方法，他确实没办法将脑中的那些知识表达出来。

“至于其他的，任务也好提示也好，都是为了帮助我在这个世界活下来。”浅羽用的是陈述句，“你谎称那些是系统任务，但其实，那只是你帮我选出的，最安全的路。”

“我想，或许你能看到未来的事，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我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你让我在组织之前找到Laphroaig，是因为你知道，事情会演变成我杀掉他的结局——这个结局，能让组织打消对我的怀疑，能让我获得代号。”

“你提示我绪儿的身份，是因为你明白，一旦她暴露，我就离危险不远了。在监狱里，你警示我不能背叛组织，也是因为你知道，我为了保守秘密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会选择咬舌，而事后，我咬舌的事实就会成为忠心的证明。你让我瞒着零和绪儿寻找朽木博士，是因为只有这样，朽木才不会被公安救下来，死人无法开口，清水教授实验的秘密才能保住……”

一桩桩，一件件，若没有系统的帮助，浅羽鹤估计早就活不到今天了，他不再逐一列举，只是对着前方空旷的道路露出一个微笑，轻轻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帮助你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就是我存在的意义。】系统那代表性的机器音响起，果然，它其实拥有与穿越者对话的功能，【我辅助过许多穿越者，你还是第一个……】

第128章 file.128 指

原来系统也会有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情况，浅羽听着这机器音，第一次觉得它竟然这样亲切，“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没有对话功能呀？”

“我的上一个对象，是因为太过依赖我而丧命的。那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结局，但是却因为规则，无法说出，所以他便误以为没有危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死亡，所以这次，我害怕一旦我们开始对话，你就会依赖我，害怕你会重蹈他的覆辙。”

“原来如此，你是希望我能依靠自己的策略活下去。”可实际上，系统还是通过各种方式帮他规避了无数的危险。

恐怕，这次也是。

“谢谢你，但是，”浅羽再次道谢，“对不起，我不会去完成这次的任务。你很清楚我在想什么，所以才会发布这个任务，对吧？”

“你现在选的是一条死路。”不知为何，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刻板了。

“嗯，我知道。”浅羽带着淡然的微笑，正如他此刻的心，已经很久没这么平和过了，“我也知道，如果我去完成你说的任务，就会偏离这条死路。”

但是这条路总会成为一个人的结局，如果他不踏上这条终途，就会有另一个人被命运的齿轮推向这个死局。

“剧情有他的自我修复性，曾经的我因为不信这个事实，已经付出过足够痛彻的代价了。”浅羽垂下眼眸，那个夜晚的雨水淋透了他的衣衫，也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恐怕是他原本的结局吧？”

“……”系统没有出声，或许又是规则所限，它无法给出答案。

“我想了很久，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就由我代替他，走上这条路吧。你既知我心，自然清楚他这里的分量。”浅羽捂着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这颗心脏有力的跳着，这份炙热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他是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啊！

这颗心不重，却装满了他。

他很庆幸，自己还有这条生命，可以在这种时候，换下另一条更宝贵的生命。

浅羽总是在否定自己的存在，他常常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这片土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但只有今天，他是唯一一次，感谢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他曾经认真的想过，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要能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才算不负此生。他以为自己这样糟糕的人，活该经历糟糕透顶的一生，可是，现在，来到这个漫画世界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也有了那么一点意义。

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点都不糟糕。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