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叹。这份聪慧，也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怜惜地轻抚他面颊。

见到本是丰神俊朗的男人变成了这样，她心里很难过。

等整理好心情，她起身看向战寒云，眸中已满是冷厉的冰霜。

“战堂主，你既知晓我本是一头紫发，想来是曾与云鸽取得过联络。那么，你对我的事情，究竟又知晓多少？”

战寒云诧异了一下，“元帅爷，您变化可真大。”

在大金那边儿，爷这个字，通常用来称呼男子，可是在大元这里，爷这个字，也同样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战寒云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元帅一眼，“当年在九皇女的暗部，你可不是这副态度。”

“暗部？”

战寒云徐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而后挺直了背脊：“我与云鸽有书信往来，她在信中告诉我，你得了失魂症，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也罢，不记得也好。”

不记得也好。

这是董惠莹第二次从人口中听到这句话。第一次，是来自云鸽，而这第二次……

看来，过往的那些记忆，也不一定全是好的。但是，过去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云鸽和战寒云又为何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甚至还因她的‘失忆’而感到庆幸？

战寒云朗声道：“战寒云，前任暗部副统领，见过元帅。”

战寒云不再似之前那般率性随意，她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向这名少女致以最高礼节。

这个人，曾是她带出来的，当年初见时，小豆丁似的一个人，可时过境迁，昔日的娃娃已取得远远超越自己的成就。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董惠莹想，做人做事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

她逐渐总结出一个规律，虽然大元子民千千万，但于她而言，这千万子民大致上可以分为六类。

我喜欢的，我讨厌的，无所谓的。可用之人，无用之人，两可之间的。

第671章 671：迷心子母蛊

她忽然想道：比如云鸽，比如战寒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谁有义务去帮你、救济你。

但这两个人，前者可为她赴汤蹈火，后者亦愿为她所用，但在她这里，就像是游戏存档格式化，所有一切清除重来。

她，是她们的重要之人，而她们，却是她的陌生人。

但是无所谓的，就算现在陌生，以后也会熟悉起来的，她必将以全部的赤诚来回报这份深情。

接下来，董惠莹按部就班地吩咐下去。

她需要用战寒云的人帮自己做些事，并且提供疗伤药品来作为报酬，这令战寒云大喜过望。董惠莹医术高超，所出品的伤药无人能及，可把战寒云给美坏了。

至于以铁一为首的铁奴，董惠莹同样是另有用处。

等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董惠莹勾唇一笑，可这笑意，却有着凉薄狠辣的味道……

……

自从和效命于七皇女的青衣女侍拼了个两败俱伤后，怒沃尔便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

前些日子，为了给她的姘头易言报仇雪恨，她曾派人追杀金尊等人，却不曾料想，风水轮流转，现世报来的这般快。

当初意气风发的怒沃尔没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变得像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是的，她现在不敢露面，从塞外带来的亲信已死伤大半，她生怕这种时候再出什么岔子反而陷自己于危难当中。这使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反而害了自己的小命。

战寒云出身自金三角，本身便是金三角人士，威远堂亦是一个老牌势力，昔日曾和飞凤阁、猛虎门，三足鼎立，割据天下。

后来飞凤阁没落了，升龙殿取而代之。

在那场博弈中，猛虎门的势力被削弱了许多，但明面上，虽说威远堂也损失了不少，可只有战寒云自己知晓，其实那不过是做给人看的，那点损失于她而言九牛一毛，几可忽略不计，并未伤筋动骨。

威远堂在金三角经营了这么久，也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怒沃尔一行人的特征太过明显，单从外貌上，一眼就能辨认出是塞外之人。

因此，只过了两天，战寒云这里就得到了消息。

“如今怒沃尔正藏身于一家赌场之中，这赌场的主人来自塞外。”

战寒云将这个消息告知董惠莹，她对失忆后的小元帅很感兴趣，很好奇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董惠莹沉吟着，迷心子母蛊，又名情蛊，而且她听战寒云说，这种蛊以前也曾在大金那边用来培养死士，一旦中蛊便是绝对的忠诚。

她已从铁一这里得知，那些青衣女侍是七皇女的人。而智宸之所以遭遇暗算，便是这些效命于七皇女的青衣女侍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