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河+番外(104)
花肆终于不耐烦听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废话,只道:“娘娘若是无事,臣就先行一步了。”
“那国师大人且去吧,我也得给陛下送东西了。”容妃看着花肆潇洒转去的背影,突然道,“天长路远,国师可要好好看路,别摔了跟头。”
花肆走远,容妃身后的宫女开口问:“娘娘何必与他说这句?这不是在提醒他吗?”
容妃眼睛微眯,抬步朝御书房走去:“提醒又如何,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无力回天,到时岂不更令人快意?”
“可是……”
那宫女还想再说什么,容妃回头淡淡瞥她一眼,宫女立刻低头住嘴,不再多话。
容妃前脚刚进御书房,正好便迎着王公公。
“娘娘安好。”
王公公赶忙行礼,容妃笑着见礼,说道,“天热气躁,皇上又成日操劳,难免上火。莲心茶最是静心败火,我特意做了些送过来给皇上。”
“娘娘费心了。”王公公道,“那老奴这就去禀报皇上,娘娘且略等一等。”
容妃道:“有劳公公。”
王公公不过片刻便从书房里头出来:“容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容妃从身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回身道:“你在外头等我吧。”
“是。”那宫女将食盒递给容妃,容妃便跟着王公公进了书房。
“来了啊。”皇帝看了眼容妃,对王公公道,“你下去吧。”
王公公退了出去,一时间书房里便只剩下他与容妃二人。
容妃将食盒放到桌上,打开拿出里头的茶壶:“臣妾瞧着陛下面色不太好,想来是今日又有忧虑之事了。来,且歇歇,喝着茶水吧。”
她说着为皇帝倒了杯茶。这茶闻起来沁人心脾,清苦之中又带有一丝甘甜味,皇帝却没动,只问:“这是什么?”
“莲心茶,臣妾又加了几味凝神静气的药材进去,最是舒缓心神的。”
皇帝听完后不置可否,只道:“放着吧。”
“是。”容妃顺从的放下茶杯,退于一旁。
“你此时前来,所为何事?”皇帝语气一顿,“花肆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到,算的倒是挺准。”
容妃默默走到桌前跪下,双手置于额前拜倒:“陛下,臣妾有事要奏。”
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皇帝也严肃起来:“何事?”
“臣妾以圣巫族女名义起誓,臣妾对皇上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容妃慢慢直起身,抬头看向皇帝。
“臣妾……算到了龙子的身份。”
“和国师有关?”皇帝表情略有些放松,“好,朕知道了。”
“不,臣妾所说并非国师公子。”容妃看着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缓缓将话说完,“此人姓胡。”
生疑
“姓胡?”皇帝面寒如冰,“何意?”
容妃又要伏地,皇帝阻止道:“起来说话。”
“是。”容妃起身坐到一边的椅上,继续道,“前些日子,臣妾听见了些旧事传闻,说国师幼子落地时天降异兆,归云山上龙玉金纹也有所反应。”
皇帝唔了一声:“此事不是秘密。”
“臣妾听闻此事后,也是闲来无事,就动了念头,想推演一番我朝龙子的命数。”容妃看着皇帝的脸色,斟酌着道,“谁知这一算竟让臣妾大惊。臣妾以为是自己推演有误,便又重新推算,谁知一连三次都是同样结果。”
“什么结果?”
“这……臣妾原想着算一算花樊的命数,最后的卦象却混乱不堪,毫无头绪。”容妃眉头微蹙,“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臣妾便又换了种法子,谁知结果却并无不同。臣妾心内不安,研究数日,终于明白卦象所谓何意。”
“每个人气运天定,命数有归,都是有所根据的。而若是该得志时失意,该坎坷时顺遂,这就违背天理了。”
所以,这卦象之所以混乱不堪,不是别的,皆是因为这显示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命数。”
皇帝紧紧地盯着她,容妃慢慢道:“所以,本朝龙子不仅是花樊,还另有其人。”
“两个?”皇帝喜怒不辩,“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几代都没出龙子的,一朝出了两位倒是头一次见,当真稀奇。”
“臣妾得此结论时亦大吃一惊,又怕是自己失误,便夜观星象,甚至动用了我族秘法,最后推得这第二位龙子的生辰八字。”容妃顿了一瞬,“这生辰八字奇特的很,竟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臣妾原想着告诉陛下,也好让人尽快将这孩子找出来,不成想昨晚梦中却突然想到一事,当即惊醒,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皇帝问:“哦?何事让爱妃如此惊慌?”
容妃紧紧地皱着眉,好似这些话难以启齿般,皇帝于是又道:“爱妃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