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动作可是真快。
危云白,“我身体微恙,就——”
“我漠北常年缺水,”巴吉打断他,“茶尔加湖是漠北数一数二的大湖,您上次见到的只不过是茶尔加湖的一个分支。”
危云白看着他,平静地等着他说完。
“在草原上,沐浴可是一件难事,”巴吉说道:“像我们这些粗人就罢了,汗里来泥里去,脏不脏的都不在乎!但大昭可跟北戎不一样,这么些天没有沐浴,这会现成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您还是再好好想想。”
危云白蹙眉。
他看起来仍然gān净清慡,衣衫整洁,纤尘不染,没有北戎男人的粗狂和被汗浸湿的长发,是另一种迥异与他们的俊美。
“……好,”危云白应下,手里的宣纸被抓出一道道深痕,巴吉装作没看见,笑眯眯的叮嘱危云白,“那您记住了。”
系统冷哼,“看着恭恭敬敬,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威胁。”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部下,乌力措的手下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
人走了,危云白注视着他的背影,如果哈吉在此刻回头,必定会起一身jī皮疙瘩,大昭人眼中黝黑,比未知的黑暗深藏着更多的危险。
“我很期待。”
“乌力措,他想怎么做。”
三天时间,转眼已经到了第二日。
乌力措jīng神饱满,他换上了族中妇女jīng心缝制的衣袍,别上匕首弓箭,英姿飒慡的走了出去。
巴吉深知乌力措的心思,他乐得这些人不去,只要危云白确保前往,其他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危云白门前有巡逻士兵换班把手,说是确保远来的客人安全,监督跟踪样样不落。
被他们一半请,一半qiáng迫的送到马场,为首的人态度恭敬的退下,危云白将手里的碎瓷片收起,谢过将马牵给他的士兵。
动物永远比人灵敏的多,特别是马这种灵性的动物,先前喷着响鼻不耐烦踢着蹄子的马乖乖的待着不动,任由危云白摸上它的头顶。
被他道谢的士兵不自在地退回去,大昭人可真是温柔,怪不得连马都喜欢他。
乌力措最后来到,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了想看的人,随后dàng开笑意,翻身上马,“走!”
“是!”
震天响声,差点没把没见过世面的大昭人吓尿。
这一行人可比上次的人少多了,巴吉做事比哈赖圆滑,早先已经吩咐下去手下人该gān什么。
乌力措的余光向后定在某一点,与他相反,危云白能离乌力措有多远就有多远。
他越是这样,乌力措越是高昂。
就是这样。
他怕我。
然后整个心神都是我。
草原上的白天黑夜温差巨大,现在不过午,太阳当空,已经燥热了起来。
还好草原有微风,茶尔加湖是珍宝,他们今日去的是另一处茶尔加湖的分支,越近越感觉到了凉慡。
距离远,làng费时间,出来为了一次沐浴,还要在外面吃野味,自备自足,导致了整个北戎的汉子都不喜欢洗澡,这么麻烦还洗个屁。
还好乌力措这个王当的不错,懂得定时带族人打理自己,他自己也是难得的善水,再加上艺高人胆大,时常一个人策马出行,再满身大汗酣畅淋漓的洗上个澡。
近距离的水源是生活用水,这处湖水地远而偏,因此gān净清澈,潺潺流水泛着银光,一见就让人心下欢喜,还是活水。
除了危云白,来了的大昭人完全不知道这是要gān嘛,懵bī的看着北戎汉子开始脱衣服。
他们奔放的很,衣服往下扒,小麦色的皮肤顿时露出一大片,大大咧咧的往水中一跳,清水迸了岸边人一身。
危云白扭过头,身边人的脸映入眼中,瞳孔紧缩,还未来得及退后,手臂就被牢牢抓住。
乌力措手握的很紧,“本王就在这儿,你想往哪儿去?”
“……”危云白面上泰然自若,“放手。”
“本王万事好商量的很,”乌力措暧昧的从他的手臂滑到手腕,“特别是对待美人,尤其是合心意的美人。”
没说开的时候还能忍耐,现在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危云白面色一黑,“请单于自重!”
他当着乌力措的面,狠狠擦拭着自己被乌力措碰到的手腕,直到皮肤泛了红才停了下来,“单于自便,卑职告退。”
他表情冷淡,乌力措最讨厌的就是故作清高高高在上的读书人,然而此刻他才发现,这个表情放在危云白身上,却是诱人的很。
他步步紧bī,“本王跟着你。”
危云白眉头狠狠一跳。
“本王带着你们是来沐浴的,”乌力措舔了一口嘴角,“大昭人自然也不列外,脱吧,你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