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只有10天,怎么会这么着急?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陆北戈打算直接走人的想法在此刻被后置了。
他看着危云白,等着他说话。
他也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危云白停顿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长到场面逐渐变得安静,长到他们开始觉得会有更大的新闻出现。
然后他动了,他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朴素银戒,人离得他们这么近,五官bào露在镜头之下,每一次眉头的扯动和眨眼的弧度都会被捕捉的一清二楚,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神情却显得若有若无,即使是现场阅历再深的人,也无法读出他表情上的涵义。
“不着急,也并不紧迫,”危云白叹气的声音仿佛是陆北戈耳朵里的幻听,他说着:“陆先生为我准备了三辈子,会比谁都要来的充分。”
他说的是真话,可别人不会相信。
只会以为这人情话说的真他妈肉麻。
但是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无缘无故的酸涩感在陆北戈的五脏六腑汹涌的迸发,迸发的陆北戈差点站不稳路。
qiáng壮的心脏被这只酸涩的手紧握,抽疼,只能在手指缝里偷出一点空气以供呼吸,却把这点呼吸也染上酸涩的味道,顺着血液流往四肢,再不可抵挡的冲向大脑。
最过分的是,这个情绪不要命的跑到陆北戈的鼻头,再悠悠闲闲的从鼻尖跑到长年没有第二种情绪的眼中。
三辈子。
陆北戈的三辈子。
都在做着……这个准备吗?
底下的记者哈哈大笑,也有人看不过去,混在人群中说:“危先生,你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吧。”
有必要搞成这样吗,这句话一出口怎么往下接?这话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然后说出这话的记者就迎上了陆北戈泛红的眼。
对上陆北戈视线的人全都是一抖,闭紧嘴巴低着头装聋作哑。
天呢,陆先生对这位危先生的感情是有多深!只是记者的一句话就直接把人气红了眼……看样子回去要和主编好好讨论一下了,以后不止是关于陆先生的新闻,连牵扯到这位危先生的新闻也要斟酌再斟酌了。
气氛沉默下去,危云白轻笑两声,并不解释,也不再针对,“散场吧。”
助理及时出现,带着人把现场来的媒体客客气气又qiáng硬的请了出去。
危云白才看向陆北戈,注意到他的动作,陆北戈猛地转过身,带的风扬起危云白的发丝,“走吧。”
他的步子又快又急,不管危云白跟不跟的上来,他埋头往前走着。
现场的最后一个人也走了出去,危云白坐着,天道的力量猛的来临。
消化完力量之后,危云白屈指敲着桌子,良久,才笑着开口,“爱哭鬼。”
但其实,他也只见到他哭过一次。
……
不需要去特地提醒,想要在晋江混下去的报社和记者都知道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所以等新闻井喷式爆发的时候,市面上能看到的一切的新闻,全部都是正面并具有引导性的消息。
闹得更欢腾的就是颜狗和喜欢狗血八卦的网友,齐聚在陆北戈公司官微下嗷嗷叫着好甜好甜。
陆北戈正在看着官微底下的评论。
他神情严肃,左手边摆放着足足三本计划字典厚度的资料,里面全部都是世界各地闻名的婚礼策划师送来的婚庆方案。
结婚策划方案,特别是陆北戈的策划方案,怎么可能用其他人用过的东西。
这是第一批送到陆北戈手里的设计方案,全部是熬夜赶出来的jīng品策划,光这些东西,所花费的财力物力已经让人目瞪口呆。
网上有人特地引导言乱,所以官微下的评论欣欣向荣,绝大部分是祝福和支持,还有嚎叫着想听故事想看照片的网友。
危云白在看着书,系统就突然出现,“云白,你猜猜陆北戈在gān嘛?”
他看了眼身边桌子上长势良好的薄荷,手指拨弄了一下其中一片绿叶,问道:“他在gān什么。”
“在看评论!”
陆北戈再次刷新了一下网络,就看到最上头最新出现的一条评论。
【危先生:很好奇陆先生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危先生”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问题只需要当做没看见,陆北戈抿唇,他直接注册了一个账号回复。
【陆北戈:知道。】
【陆北戈:他不喜欢吃香菜,不喜欢胡萝卜,青菜,动物内脏,还有药。我会让他永远不会见到这些东西。】
陆北戈拿过放在最上面的策划,这些婚礼策划他已经在一天之内全部看过了一遍,最上面有十份策划他最为满意,可刚翻开页面,他就看向了电脑,按下了刷新的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