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小西在现代的时候则是修理天线的时候遭遇了雷击,也正好丢了命。
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穿越而来,占据了这身体。
她觉得脑子嗡嗡的,即便是她已经变成了曲知婵,却还能感觉到曲知婵临时时候的那种绝望。小姑娘不是怕死,但是临时还在挂心智商有问题的哥哥和今年才刚刚六岁的体弱小弟。
那股子阴冷的感觉萦绕在曲小西身边,她勉强想要的睁开眼睛摆脱,但是好像又怎么都做不到。
周遭的一切,阴冷的像是冷库。
更有甚者,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阵冰冷的溺水感——滴答,滴答。
水声又出现了,曲小西脑子都要炸开。
她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溺水,而周边,就是那个大宅子里的荷花池。
曲小西蹙着眉心,拼命挣扎。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
“妹妹,妹妹你不要死……”
两道震耳欲聋的哭声突然传来,曲小西突然间就觉得刚才的阴冷与溺水感瞬间消失殆尽。她拼命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开,就看到趴在病床边的两道身影。
一大一小。
大一点的,正是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半大小子,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的哥哥知书。
小一点的,就是他家小弟知棋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衣服都不怎么合身,穿在他们身上,不伦不类的。
她移了移眸子,看到在旁边,是一个白大褂,白大褂头发中分,推了推眼镜,说:“既然醒了就没事了!这样鬼哭狼嚎的,实在有失斯文。”
说完,不乐意的出了门。
曲小西还没等开口,就听少年带着哭腔说:“妹妹,你不要死。”
他一把握住了曲小西的手,他的手一点都不大,没有一点肉,干枯的像是个鸡爪子,磨得很粗糙,可以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曲小西是孤儿院长大的,虽然他们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孩子会弄成这样。再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小孩儿,这小孩儿今年六岁了,但是看起来更小很多。要是猜测,十人有九人都会猜他四岁。
小孩儿瘦的脱相,只有一双还算明亮的大眼睛。
他紧紧的盯着曲小西,紧张的抓着曲小西的衣角,跟哥哥一样,强撑着的坚强中透着忐忑,好像生怕下一刻,她真的会死掉。
曲小西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嘴角,说:“我不死。”
我不死——也就三个字,但是却让一大一小两个男娃红了眼。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曲小西不撒手。
她看着这俩男娃这样儿,倒是没有扒拉开。她不是一个爱发好心的人,但是,却晓得自己占了人家姐妹的身份。
而且,那荷花池的溺水感也太真实了些。
好像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一样。
曲小西纳闷的挠了一下头。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推开,三人六只眼,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这次进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差不多五十来岁的样子,所有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吊梢眼儿,有点尖刻。
都说相从心生,这话放在这老太太身上还真是没错了。
她是白家的管家娘子,白家,正是曲知婵姑姑的婆家。
这位管家娘子人称一句柳阿婆,是他们姑姑曲氏的心腹。他们家还没出事儿的时候,她看他们几个孩子每次都跟一朵老菊花似的笑容灿烂。但是他们家出了事儿,再看他们,就从不拿正眼儿看人,惯常鼻孔朝下。
偶尔打骂他们,毫不留情。
对她这个女娃,更是看不上。
这不,一进门就冷言冷语:“呦?醒了?真是,我们奶奶怎么就造了孽,有你们这么几个讨债鬼的亲戚。空着爪子来我们白家,吃白家的喝白家的用白家的,现在还要折腾到水里浪费这住院的钱。也不想想,这洋人的医院,是随随便便就住的进来的么!这又要花多少钱?奶奶是个好性儿的……”
还没说完,就被曲小西打断。
曲小西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高傲状,鼻孔看人,谁不会啊!
“柳阿婆,是不是空着爪子来白家,还不是你个下人能够知道的!难不成主人家的事儿还会告诉你?我们要是空着爪子,当初曲家的家产哪儿去了?难不成还能不翼而飞?咱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姑姑姑丈都不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就不要在这里充什么主人的款了!我见不得你这个刻薄的鬼样子。”
曲知婵一贯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寄人篱下,哪里敢顶嘴?
柳阿婆没想到曲知婵敢顶嘴,一时间气红了脸:“我打死你个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