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总想娶我(重生)(104)
这真实的触感让骆思存再也忍不住,她将脸埋在他胸口,泪眼婆娑,呜咽出声:“你若再不回来,我就恨死你了。”
景无虞轻抚她的头发,沙哑道:“有你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你都不知道,他们全都一副要我节哀的样子,可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阿虞,我想你了。”骆思存抬起泪痕遍布的脸,那双凤眼里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清冷,她微扁着唇,在眼泪的点缀下,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娇软可爱。
景无虞心生怜惜,一双铁臂搂着她的腰肢,一声又一声哄着:“我也是。当日所有人都说我们走不了了,说这是天命,可是我才不信什么天命,我答应了你去去就回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拼出一条血路,去见你最后一面。”
“……留下来,”骆思存哽咽道,“别再走了。”
景无虞忙不迭地点头,“好,没你的允许,我哪儿也不去。”
如此安抚,骆思存总算渐渐平息下来,她将斑驳的眼泪擦在他的肩头,鼻尖却灌入凌冽的清爽之气,她微微诧异,抬眸问道:“沐过浴了?”
“身上太脏,不想被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
骆思存咬了咬唇,看着他道:“你这是不打算告诉我当日有多凶险了么?”
想到那个屠杀场一般的场景,景无虞只觉得一阵窒息,他抿着唇,略带歉意道:“一切皆因我判断失误,一心想着早点赶往北擎关,反而将作为一个军人的警惕性抛诸脑后,导致那么多兄弟都葬送在了钩月谷,好在陛下和我爹总算达成了和解,所以,那些痛苦的记忆就让我自行承受吧。这是身为一个将领,最基本的责任。”
骆思存默然半晌,而后道:“你既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眼下我要提醒你的是,关于沈林此人的消息也许还有待商榷。”
提到“沈林”,景无虞脸色一下便冷了下来,两人进屋坐下,随即他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意,一字一句道:“若可以,我真恨不得将那个叛徒碎尸万段。”
骆思存沉吟道:“沈林固然可恶,但是而今为了破局,他倒成了个关键人物。”
景无虞不解看向她,骆思存抿了下唇,解释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背叛大梁的。”
“你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前皇城的禁军一直都是效忠于父皇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以前的叛乱之臣也并非没有,沈林却没有哪次像如今这样随着盛初寒反叛而起。我心里想不透,便趁着身在宫中,前去求问于父皇。”
景无虞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骆思存便接着道:“果然如我所想,要控制禁军,凭着的并非什么皇位,而是父皇手中那块禁军令。谁拿着禁军令,禁军便效忠于谁。”
景无虞闻言大骇:“莫非禁军令在盛初寒手上?”
“正是,”骆思存道,“父皇本打算待哥哥登基大典时将禁军令交传予他,听闻沈林跟着盛初寒一同造反,他便想着将禁军令先交予嫂嫂支配,可是翻遍了整个皇宫,禁军令却早已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看来借着楚妍,盛初寒可是做了不少的事呢。”
“迂腐顽固至极!”
景无虞咬牙痛骂出声,“就因着那一块儿死物,便叫我总团营的一万弟兄白白赔上了性命吗?这算个哪儿门子的效忠!”
“他确是罪不可赦,不过对于他的罪,咱们却不得不容后再议。”骆思存秀眉紧蹙,神色复杂,“我发觉除了禁军令,盛初寒还抓了他的其它把柄在手。一个人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一件事,若非他能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或者满足感,那便是因着他不得不去做这样的事。”
景无虞立刻反应过来:“他的家人呢?”
骆思存道:“整个沈府,只有沈夫人一个守在里头。沈林的几个孩子,还有他的父母,全都不见了。我从沈夫人口中打探到,他们是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掳走的,这名男子应当就是盛初寒那北蛮心腹。棘手的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将沈林的家人拘禁在了何处。”
“那这条线索便先搁置在一旁,”景无虞正色道,“我已同宋大人商议过了,明日若北蛮再度攻城,由我前去打头阵。”
骆思存嘴唇微张,滞了片刻,她慢慢消化了这句话,垂下眸看不清神色:“那你有几分把握?”
景无虞没看到她的异样,分析道:“这一路跟着沈林回来,北蛮的兵马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咱们西城门易守难攻,他们若不全力以赴,定然是攻不破的。可是我见盛初寒与那北蛮的六皇子之间暗流涌动,似是不合,他们各自有所顾虑,时常给对方使绊子,这样一来,留给我们的机会便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