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就愉悦不起来了。
因为他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而荆无忧正贴着他最是敏感怕痒的腰腹缓缓呼吸。
“……”
严绍想动不能动,只能僵着身体生忍着。
偏外头那人也不知是太过谨慎还是太过害怕,动作特别慢,严绍在心里默默怒骂了他好几顿,他才终于进到屋里,在chuáng边站定。
“世子啊世子,对不住了,小的也不是故意要害您的。您这去了阎王老爷那边之后,可千万别来找我啊!冤有头债有主,要害您的是刘家老爷和刘家夫人,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严绍:“……”
严绍听着他咽着口水罗里吧嗦的念叨,没忍住自己的bào脾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将这正准备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捂死在枕头上的蠢货拿下了。
蠢货,也就是严绍预料中的四方:“……??!!”
“你!你没有昏迷?!这怎么可能?!明明太医都说你没救了!”
看着这又惊又怕,眼珠子都快吓掉出来了的少年,严绍冷冷扯唇:“要不是太医都这样说了,你们怎么会上钩?”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跳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青年:“世子,外面也清理gān净了。如你所料,果然有人守在府外等着这小子给他传递消息。”
严绍转头朝来人看去:“人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这会儿就在柴房里关着呢。”
严绍很满意,把手里的四方jiāo给他:“带下去看好。”
“是。”
四方这时反应过来想求饶,青年没给他机会,堵住他的嘴巴就把他拖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严绍和chuáng上的荆无忧。
“从头到尾,你都是装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荆无忧,终于慢慢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听着她低低的,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严绍顿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抬步走向案桌,欲把烛火点上。谁想才刚迈出一步,身后便突然飞来一条怒气凛凛的长鞭,狠狠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知不知道芳姨和伯爷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坏他们?!你这么做……你这么做真的太过分了!!!”
荆无忧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聪明。之前之所以没有往别处去想,一是因为德高望重的林老太医亲口发了话,二也是因为严绍身上那些伤确实是恶化了,那些脓水那些溃烂的腐肉都不是假的。
她没有想到严绍竟能请来和宁远伯府素无jiāo情的林老太医帮他演戏,更没有想到一向身娇肉贵,怕疼怕苦的他能对自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当这些既定的认知被本该昏迷却突然醒来的他推翻之后,一切就瞬间变得清晰了——故作虚弱请君入瓮,暗中设计瓮中捉鳖,当初处理高家的事情时,他用的不也是这一招吗?
只是那会儿他是对别人狠,这次却是对自己狠。
荆无忧想到这,心里震惊又愤怒,同时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
这个人真的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严绍吗?
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的感觉?
严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被荆无忧这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抽懵了。
她竟然用鞭子抽他……不对,重点是,她竟然用鞭子抽他屁股??!!
从来没有过这种羞耻经历的严总震惊之余恼羞成怒,灯也不点了,本来想解释的话也不说了,扭头就抓住了荆无忧再次抽来的鞭子:“你再抽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他很生气,荆无忧也很生气。她理解他想要尽快找到证据,解决掉刘家人这个大麻烦的心理,但无法理解他连宁远伯夫妇和她都瞒着的做法——不说她,就说芳姨和伯爷吧,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难道还会害他吗?他竟连他们都不信,就那么冷眼看着他们焦急担心,不眠不休……他就不怕他们熬坏身体吗?!
他们平日里是多么疼爱他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么想着,她就恨不得再狠狠抽他几鞭才好。
可惜鞭子被他抓住了,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固定在了chuáng头。荆无忧小嘴紧抿,气得扔下鞭子直接上手。
猝不及防的严绍:“……”
这死丫头居然用手打他屁股!
严绍气得两眼发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趁机把她压在了chuáng上:“够了啊!再来我不客气了!”
荆无忧怒瞪着他不吭声,对着他又掐又咬,挣扎不停。那模样,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母老虎。
严绍:“……”
严绍不想跟个小姑娘计较,但这丫头实在闹腾得太厉害了,他没办法,只能手脚并用地借着体型上的优势压住她,不给她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