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的时候就消失在空气里，像是晶莹的星光一般。

“就这么放弃了吗？”

听到声音，韩菲下意识抬起头，原本脸上绽放开来的笑脸都僵住了。

这，不是秦澈。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老人家。

一身白色长袍，胸口绣着诡异的图案，月亮太阳和星星交汇的图案，而在袖口的位置还有着奇怪的看不懂的字符。

令韩菲觉得有几分滑稽的是这个人的胡子很长，白色的胡子都长到了胸口的位置，但是面容和善安详，隐隐的像是度了一层光辉一般，令人看着就忍不住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心。

“你是……谁？”

韩菲擦干了眼睛的泪水，慌乱的问着。

她不愿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出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老人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很深，看起来像是年纪很大了的样子。

“我是谁吗？多少年没有人问过我这个名字了。”

韩菲抿嘴，站起身来，但是在她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就摔下去了。

“小心！”

老人的手并没有触碰到韩菲，但是韩菲却感觉到有一阵力道轻轻的托起了她，令她稳稳的站住了。

当韩菲从那一阵眩晕感缓过神来时就看见面前的老人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韩菲低声道：“谢谢。”

虽然不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人是谁，但至少，他对她没有恶意，那么一句简单的道谢是必须得。

老人抬起头，看向韩菲，突然来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韩菲被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给问蒙了，道：“什么？”

老人似乎有些生气了，道：“你根本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老人越是这么说，韩菲就越是懵了，道：“什么第二次？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老人狠狠的皱眉，道：“还没有完全解开吗，果然……”

韩菲自己心中产生了疑虑，这个老者似乎知道什么事情一般？

韩菲迫不及待的问道：“您是谁？您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吗？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者挥了挥手，顿时间，韩菲肉眼看见的那片雪地一下子扭曲了，随后就粉碎了，什么雪地都不见了，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黑暗，而她和老者都站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着。

“这，是你心中执念的地方。”

老者这么说道。

韩菲已经是彻底惊呆了，怪不得她找不到潜意识里的秦澈，原来，这里不是秦澈的潜意识，是她所幻想出来的？

“看来你的心魔越来越强大了，哎。”

老者的语气中带着满是忧愁。

韩菲再也忍不住了，追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您方才说的那些话，和我有关是吗？你能不能告诉我？”

“告诉你？不，我并不能告诉你，那是违背了约定得。”

“约定？”

“违背和魔的约定，纵使是我也难脱责罚，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答案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魔？什么是魔？”

“魔便是魔，魔可以是任何的存在，在你身边，在你心里。”

韩菲抿嘴，突然眼神闪过了一丝暗光，道：“那么，我是谁？”

这个问题直接令老者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韩菲会问出这个问题。

“您说，您不可以透露和那个魔约定的东西，那么我便不问，我只需要您告诉我，我是谁？”

老者眼里露出了极大的赞赏的目光，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这的确不违反约定，我能告诉你，你，便是选中者。”

“选中者？”

“你是亿万候选者中脱颖而出的选中者，但同样，你还是一个失败者，你亲手将你成为至高者的机会毁灭了，成为了失败者，所但是现在，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令你再次成为了重生者，将一切都打乱重来，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了。”

这么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却被韩菲牢牢的记在心里。

当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连成一条线之后，那些曾经被她所忽视的，所感到违和的地方统统都显现出来了。

韩菲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脱口而出道：“我重新拿回来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

她像是肯定了自己这一个猜测。

也只有这么一个猜测，才能完美的解释了所有的一切。

老者不说话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韩菲，心中想着的却是……

魔啊魔，你选中的人比你我所想的还要聪明，你想方设法瞒住的一切或许都是错的，往后的时间里，这又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