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干嘛要误会?”
秋然无心地说道:“虽说我们单独在我的碧兰坞待了许久,但我与大师兄只是比剑而已——日子久了你便会晓得,我和你们不一样,哪怕真和大师兄躺在一张床榻上,也不过是饮酒谈心罢了!你休要误会。”
“这能有什么误会,他又不喜欢你这样的咯。”鱼初月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不会和你睡的,你不要张嘴就瞎占人家便宜。”
“你!”秋然顿时被打乱了节奏,“你方才不是还大叫大嚷,误会大师兄和别的女人……”
鱼初月好笑地看着她:“你又不像女人。”
秋然难以置信地睁了睁眼,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
她强笑起来:“哈!这说的什么话,大师兄,你也不管管!”
她望向崔败。
却见崔败似笑非笑偏着头,全部视线都落在鱼初月的身上,目光颇有些包容。
便是鱼初月认为的那一种,对傻儿子的宽容。
半晌,秋然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那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和大师兄闹……小师妹,往后不可以这般!”
鱼初月神秘一笑:“对不喜欢的人呢,才会处处看不顺眼,挑什么都是毛病。大师兄喜欢我,那就不一样,他就喜欢我小肚鸡肠,就喜欢我无理取闹,是吧大师兄?”
她没心没肺地笑着,望向崔败。说来也奇怪,她和他仿佛总是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她都不用看他表情,便知道他想利用她来打发掉这个秋然,不让她再粘着他。
秋然眸光微闪,也盯住了崔败。她确实对崔败一见倾心,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听闻他与一个刚入门的炼气期小修士走得太近,她替他不值,下意识地想要把他从那个女子手中夺过来。今日她超常发挥,将一手飞花剑舞得行云流水一般,她认为自己已经成功让他知道,谁才是配得上他的人。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崔败见过自己风姿,与这小女子扭捏造作的姿态一比,真真是高下立判。
只要崔败对鱼初月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秋然就有把握一步一步让他们两个的感情彻底破裂。
秋然抿着唇,让自己看起来爽朗大方,又带着一丝被委屈的羞恼。
崔败抬起了手。
他宽容宠溺地拍了下鱼初月的头,无奈地说道:“喜欢你可不止这一处两处。走吧。”
鱼初月心说,明白明白,最喜欢的当然是血嘛。
“嗯,我明白的,为了大师兄,我定会好好保重自己……”
“嗯。”
秋然:“……”出师未捷身先死。
见那二人携手要走,她心中涌起不甘,忍不住羞恼地对鱼初月喊道:“日后也不可再误会我与大师兄,若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定要追究!”
“放心放心。”鱼初月友好地笑了笑,嘀咕道,“这不都见着人了嘛,还能有什么误会。别看大师兄平日清高,其实他就喜欢漂亮又有女人味的,放心,你安全着。”
秋然:“……”胸口又中一箭。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闭一百年死关静一静。
……
鱼初月与崔败行出百丈。
她凑到他耳畔,弯着眉眼道:“大师兄,可以和你说几句悄悄话么?”
“说吧。”
鱼初月瞬间变了脸色,快速小声说道:“庄翼要杀我,他承认受人指使。杀我之后,以‘心绪不宁,失误连连’为借口,再让你‘意外身死’。这都是他方才亲口说出来的。此事事败,他定会请幕后之人出来收场。大师兄,我们两个此刻非常危险!”
“无事。”崔败眯了下狭长的眸,“他没机会回去。”
鱼初月严肃紧张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她僵滞地望着崔败:“……什么意思?”
他侧眸,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小师妹,若是让你用出了梵罗珠,事后你我可不好交待。”
鱼初月微愕:“所以……”
崔败凉薄一笑。
她想起了他摁在庄翼胸口上的那只手。
看见她拿出梵罗珠想要对庄翼动手,他竟是不假思索就替她解决掉了庄翼?
她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担心自己惹上了更大的麻烦?
“所以今日无事发生。”崔败淡淡地说道。
鱼初月从善如流:“嗯,大师兄,我明白!今日庄翼师兄来找我,就告诉了我你和秋师姐单独相处的事儿,我急急寻到半途,遇上了你,后面的事情秋师姐都看见了。”
他微挑着眉梢,斜过眼珠瞥她一下,唇角勾起了莫名的笑容,“不错。”
“那从此不是坐实了,你我是那样的关系?”鱼初月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