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杨沉默地点了点头，“靠法律，我们的确没办法给他定罪。”

不靠法律，还能靠什么？

慕杨话里的含义，徐暖根本没想到，呵呵笑了起来，“孩子，谁还不曾是个孩子呢。”

徐暖知道，慕杨肯放下追查叶念熏的事情，陪她到这里调查林晓溪的事情，已经是他对她的优待了，可是，知道无法惩罚罪魁祸首时，还是忍不住迁怒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信任过一个人，却一次次地收获失望，先是小吴，后是林晓溪，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可不管是谁，她已经承受不了了。

“我明白了。”

说罢，徐暖转身离开。

慕杨不愿意插手，她就用她的办法来解决。

等徐暖走后，小胖才为徐暖辩解道，“头儿，师傅心情不好，你别生气。”

慕杨揉了揉眉头，“我知道，你好好跟着她，别让她吃亏。”

“好的，头儿。”

小胖离开后，慕杨才望着徐暖的背影出神，徐暖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这种性子，如果不磨一下，以后肯定要吃大亏。

可现在的慕杨没想到，只一个很平常念头，却成为他终身的遗憾。

山顶，凉风习习，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封苧将一根细长的铁丝用力插进石缝，布置好了，才对着林旭阳淡淡地说道，“林教授，你是教地质学的，我选的位置，你觉得如何？”

林旭阳在四周转了转，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可是，你确定你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封苧抬头看天，“看天意吧。”

当然，如果天意不配合，她不介意多干点苦力活。

“对了，你查到什么没有？”

林旭阳摇了摇头，“支教群那边，对方几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我暂时什么也没查出来。不过，你让我查的林家事，倒是有点眉目，的确有人在暗地里打探林家的事情，不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暂时还没消息。”

听林旭阳这么一说，封苧倒是对林家拥有的东西有点兴趣了，“支教群的事情，你可以找徐暖查一下，她的能力能帮你节省很多时间，不过，你们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这么费尽心思谋划？”

对封苧，林旭阳没瞒着的打算，“是锎，属于锕系元素，核医学领域可用来治疗恶性肿瘤。目前，林家已经掌握了比使用回旋加速器加速α粒子撞击锔更有效的获取方法。”

这下子，封苧彻底震惊了，林家掌握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要更有力量一些，难怪背后的人布局如此精密。

如果不是死过两次，她也不会想到，林晓溪的意外背后，竟是一场人为操控的悲剧！

“所以，晓溪，的确是死在他们的谋划之下吗？”

林旭阳点了点头，“不管背后的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看到林旭阳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化为实质，封苧失望地摇了摇头，“林教授，你觉得林家和封家比，谁更胜一筹呢？”

林旭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虽然林家近十年发展不错，可也远远赶不上封家。”

不是谁家都有个叫封景昊的天才，以一己之力就能撑起整个家族的天才，再说，封家的底子本来就不弱。

封苧苦涩地摇了摇头，“背后的势力，连封家都要暂避锋芒，你确定还要硬碰硬吗？”

苏醒之前，她以为，她此生最大的梦魇是那个怪物，可兜兜转转才发现，最难猜测的，是人心。

怪物她总有一天能解决，可背后的人，才是他们最终的敌人。

听到封苧的话，林旭阳眼中的神色都暗淡了几分，悲怆地笑了笑，“就算是鸡蛋碰石头，我也会让对方不好过。”

封苧直接问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林旭阳一愣，“你知道？”

封苧摇了摇头，“不知道，可是，我总会把他们的尾巴揪出来的来。”

孟庭让她几乎死了一次，可也给了她一个线索，找到叶念熏，就一定能找到隐藏在背后的人。

良久，林旭阳才叹息了一声，“难道，我现在只能等着？”

“当然不是。”

封苧抬手，指向山下，“林教授，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那些自以为能逃过责任的人，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快活地活着吗？”

林旭阳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当然不可能。”

等安顿好晓溪的后事，所有犯错的人，他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对啊，犯了错，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呢。”

自从把自己炸过一次，封苧就发现，她的心变硬了，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她自己。

今天，她特意支开二哥，就是不想让二哥看见吧，看见她，终究还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