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9)
从思想回到现实了,我发现苏未白说完这一连串,居然还满脸期待地等我回复。
……这小苏,是个人才啊。
他就这么希冀地看着我,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反应么?
他这么可爱,这么乖巧,我还能骂他,打他不成?
OOC的教训我已经受过了,老七可不会随便出手伤人。
我只是拍拍他的肩而已。
一拍下去,苏未白的脸就真白了。
血管依稀可见,青筋节节绷起,该是疼着的。
肩膀一处制住,就是以点控面,我晓得的,这小子如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老七的力道我知道,我希望他也能知道,这个对我们接下来的相处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我问:“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教你的?”
苏未白脸上更白了:“这全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绝无幕后主使!”
这话我信,曹几何怎么也不会让他问出这么智障的问题来,领导的发际线暗示了他的人生智慧。
那就简单了,该利用的还是得利用,有掐架经验的人都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变态。
我慢慢说:“骨肉皮囊,死物而已。你该看的是眼前。”
苏未白眼神一亮,都顾不得疼了,脱口而出道:“七兄肯给我珍惜眼前人的机会?”
是看眼前,不是眼前人,你加的戏怎么这么绿江呢。
我沉声道:“多看、少讲。”
苏未白问:“少讲?”
我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这次倒很轻很淡,没有用多少力气。
“后花园里的一个坑,是给多话的人准备的。”
这句话终于封了他的嘴。
苏未白紧紧抿唇,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我们的相处就比较和谐了,只有我问,他答,我觉得这样显得我有点霸道,但也没办法,我随便说一句吓不到他,他随便说一句要吓飞我了。
问答之间,我倒真知道了不少事儿。
据说老七昏迷期间,老八曾多次闯入房间,在床前驻足良久,月光从床头挪到床尾,他也未曾动过半分。如此不声不响地盯凝,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胡海山河。
苏未白推断他想要我命,只是不好直接下手。
我醒来后那一掐让老八大受打击,如今他正日夜练功,以求提高武学水平,认为下次与我切磋武学,绝不会被我两招秒掉。
起码也得三招嘛。
这一日我在园中练拳脚,不知不觉练完一个时辰,颇有一股天地皆尘,唯我独清的遗世感。
老七这一生无牵无挂,钢铁般的意志造就了他钢铁般的身体,任何部位都是武器,可谓无欲则刚,拳脚通灵。我一出手一抬脚,记忆自动沉浮,一切皆为本能,只等翻手间破云切雾,转肘间遮天盖月。
练完我转头一看,发现苏未白已在笔记本上画的密密麻麻。老八这崽也来了,他站在大树下,双手抱拳,略显矜持,黑云盖脸地看我。
我看他,他看我,他瞧也不瞧苏未白,骂的却是苏未白。
“你身边这都什么鸡零狗碎?”
苏未白回答:“在下苏未白,奉副阁主之令协助七兄。”
老八赏了苏未白一眼,但还是斜眼看人。
“你偷画老七的招式,也是助手的本分?”
苏未白礼貌地答:“这是七兄默许的。”
是我默许的没错,老七那些招他学不来。
老八笑了,一边鼓掌一边哈哈大笑。
“老七的招只有老七一个人能用。只因他每一招都完全放弃防御,只注重进攻。不要命的蠢人才能学。”
老八又狠狠地鄙视了苏未白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他一半的蠢劲么?”
我就不懂了,你这是恨我还是爱我啊?
一般来说我爱看男人撕逼,但这俩掐起来娘们唧唧,菜鸡互啄都不算,和多细胞暴打染色体似的,我就出口阻止了。
首先我瞪了老八,“你的功练完了?”
又忘记上次的事儿了?
这小子怂了一秒左右,立刻挺胸直立,得意洋洋曰:“当然练完了,你以为我偷跑出来前不会把事做完?”
……你到底在得意些什么啊。
老八狞笑一声,叉了腰说:“不妨告诉你,副阁主不久就会派你去刺杀李藏风。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要去刺杀了!?
我瞬间惊惶惊惧,忽觉天地茫茫,四野皆是伏刀。只有我一人踩在钢丝线上,一不小心就得翻身跌下,任那刀进刀出十来回,以淋漓鲜血装饰这刀身线条。
心里可以抱头乱窜,但脸上得稳,像我的体重那样稳。
于是我就显得无所谓了:“那又如何?”
老八先是一呆,接着怒不可遏:“李藏风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还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