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46)
“七兄的话我可听不明白。”
我干脆把脸皮撕破,冷酷的面容投射出万丈杀气,叱道:“你不就想看我出招?你到我身边难道不是为了取代我?”
苏未白沉默了大约半分钟,忽然叹了口气,说两三句话。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没有想取代七兄的意思。”
“但我方才的确是在激怒你,我等了这么久,实在已等不及。”
“我得看你出招,我必须看到你杀人时的动作。”
我认真地打量了这个小变态:“你想让我在你身上试招?”
就这么想死?等不及去投胎?还是自恃天赋,认为可以完全复制我的招式?
苏未白却反问:“七兄醒来以后便忘了许多事情,我只不过想帮你记起来。”
忘了事儿?记起来?
这个说法就很有意思,显出了一种十分欠揍的哲学意味。
我由不得高看了他一眼,问:“你认为你能帮到我记起来?”
“还有什么人选会比我更好?”
他突兀的实诚让我警惕:“倘若我记不起,或者是不愿记起呢?”
苏未白诚恳道:“倘若这是七兄自己的意愿,那我会亲自送七兄走。”
我掩住惊讶:“走去哪儿?”
苏未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近乎腼腆地笑了。
“我会让七兄,去见一见我杀过的那些人。”
他忽的脚尖急点,一手冲我的喉咙抓来!
第28章 真假迷弟的心里话
我叫方即云,我现在没时间说话了。
苏未白这小子一手抓我咽喉,恍如一道冷箭急射,我哪儿有时间给你来个心理描写?
愤怒使我身子变轻,似在水面上轻啄咸停的一只鸟,我腿脚先我意识一步,它先后退、再闪躲,容了我0.5秒抽出手,摸向腰侧一处坚硬。
“戳”地一声,匕首出鞘!
一道寒光横闪在我面前,这冷器到了老七手上就成了热器,火热四射着杀意,匕首银光霍霍舞成一张白网,苏未白有心无胆,不敢试锋。
于是他这手,说好听了是纤纤如玉的鸡爪,停于半空,当场折返。五根鸡爪如受重力吸引,急沉向下,指尖一转,小刀子和金鱼儿一般从手腕处滑出。
目标?我手腕!
他的刀精准狠绝,外科手术刀一般切向我左手腕,这一下若中,不是完完整整地切断腕骨,便是挑了手筋,我这腕得废!
我右手腕持匕首,这下必得回返相救,这个苏未白肯定想得到。我若按他套路来,必是一环扣一环,直直掉进他算计。
最好的套路就是反套路嘛。
我左手腕变招,两根手指如有灵性附体,虎啸龙吟般一爪扣去,先夺苏未白的刀!
右手腕持的匕首,一把向下,斜劈苏未白腰侧!
左右手不同路线,一守一攻,上下兼备是最好。
苏未白登时露出惊诧神色,小刀后撤,不敢叫我夺。老腰往后一扭,险之又险地躲过。
我再低身抢近,一道飞踢踹他膝盖胫骨。
老七的钢铁娇躯在这时就显出了优势,别人踢他是鸡蛋撞石头,他一踢是火星撞鸡蛋,李藏风不在这个“别人”里。咱俩互踢就属于针眼戳屁蛋,一起疼兮兮。
苏未白不是李藏风,我觉得他不敢接招。
这小子秒怂,如纸片遇了大风般,轻飘飘向后退,未及落稳,踉跄之间竟能转换身形,旋腰扭胯,身如水蛇乱扭、形似老鱼跳波。
魔鬼的舞步落了地,天使的指尖上了刀。
他两指猛弹出那一把小刀,明晃晃刺我眉心!
我左脚点地立定,身子向右一倒,让过了这小刀。
可小刀岂是苏未白唯一的武器?
他似算准我躲闪的时机和空挡,此时自腰间抽出一把三尺青锋剑,蹬个地往前一冲,剑上白光抖擞如银龙,直刺我胸口!
他人随剑动,整个身子化作一道劲风横冲过来,恰似天上的鹰隼向地猛冲,那剑尖的凉气仿佛已经扑到了我眉心与鼻峰处。
好家伙,果然是藏了一手!
要是老八对这个小变态,一个老八变十片老八,每一片都死得多姿多彩。
幸好是我在,我等这剑飞到了最近距离的时候,就可以动了。
剑离我半米远,我匕首先上,“登”地一声挑开剑尖,好钢对好铁,清凌凌的脆响我喜欢,那匕首把剑尖往一旁带,苏未白忽的右手松了剑,松快了的手急抓我肩,同时他左手向下带,欲接了那下落的剑。
这种左右手换剑的把戏,是可以用的很巧很漂亮的。
但他用得还不够漂亮。
我脚尖往上一戳,脚趾踢飞长剑,他趁这个空隙攀折上我肩膀,可是我手肘一弯,直关节变得曲关节,肘部反向上一道猛撞,苏未白胸口受击,手松开,但身形只迟滞了半刻,他便蹬地再起,猛抬膝盖对我,顶的我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