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63)
既不能碰,它们就一下子就封死了我的前路。
青胡子见我前路被封,赶忙出手。
他一甩袖,两道袖子像被风口撕开了一般,露出整整十根青针。
这袖子和个无底洞似的,这俩人咋跟针口批发商似的?这种袖藏青针的法子不怕晚上睡觉把自己给扎死?
这时那青针靠着我飞去,我本来该躲的,我可以躲开的。
结果那银丝也跟着动了起来,只因那白胡子忽的向我冲过来,他手腕上扬,那丝线就跟着朝我封过来了。它们从静止到运动只用了0.03秒,像几根平面里的线活了过来,果决、迅速、快到了极致。一刹那间几根细线活成了吞人的蛇,动成了割脖的线。
前有线后有针,这二人想缝的是我的性命。
这一招阴毒、狠辣,但也用的非常新鲜,叫我大开眼界。
我心情不错地欣赏了一下,我就知道该开始动动了。
那十根青针冲我飞来,我下半身动也不动,上半身却急速甩动一只手,持着分水刺的手。
分水刺细长,挡东西本就勉强。
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因为它细,它轻,舞动起来反而更容易,也更迅猛。
我随手一甩,就把一根分水刺舞出了残影,它如今舞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圆,十根青针甩过来,五根被甩脱,另有三根青针竟是原路返回,顺着那青胡子飞去。这人大惊失色,匆忙在地上一滚,狼狈不堪地躲了。
那五根银线也冲我袭来,我右手拿着金睛刃,在左手出刺的同一时刻,匕首迅速飞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痕,又把刀刃一翻,却不是为了切砍这丝线,而是把它收束、聚拢,使得他的线缠在了我的刃上,这线就成了我的线。
七哥的力气你是知道的,他可以一口气打飞十头牛。
我虽不如他,但一口气打飞九头牛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我的金睛刃上缠了线,我再用手臂猛地一拉,那白胡子就跟着被拉过来了,整个人脱离了地面,像风筝似的被我扯过来,我却在半空一个翻转刃身,一身巨力道撤回,他自然得直扑到地面上,发的一声惨叫凄凄厉厉,原来是腿上扎进了那插在地上的五根软针。
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针扎自己身上?这就是啊。现成的例子呢。
我眼见白胡子这凄惨模样,提醒道:“你若只是为了通缉令上的赏金,现在滚还来得及。”
白胡子疼到皱纹爆炸,抬起头来看我:“若我不止是为了赏金呢?”
我还在想他这句话啥意思,那青胡子忽的大吼一声,冲我扑来,这下似是青针使完,只剩一双肉掌可用了。这白胡子也不甘落后,不顾腿疼就冲我下盘袭来,一双软软的手如纸片一般飘来,看样子是想攥住我的脚踝。
这二人的近战看着猛,化解起来却极容易,我正想把他们一脚飞一个。结果我忽的身上一凉。
因为从刚刚开始一直不动的弓箭男,他忽的开始动了。
他翻滚身形,跃到我不可触及的位置,那位置离梁挽却极近,他人都还未站稳,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张弓、搭箭。
他要直接杀梁挽!
他想擒贼先擒王!
我急中生怒,一脚跃过白胡子的手臂,直接踢碎了他的肩头骨,一个翻身就是手肘,一条钢铁手臂上最硬的点对上了青胡子的掌心,换来的自然是一声清清脆脆的骨裂声。
白胡子飞了 ,青胡子飞了,我未等他们落地就蹬足前冲,我像炮弹一样冲向那个人、那把箭。
可是来不及,他在我出手前就已射出一箭。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目标正是梁挽的额头!
他的箭竟这般快!
他竟是无论如何也要梁挽死在这一刻!
我脚下一扭,几乎是硬生生地扭断了前冲的趋势,把整个人往梁挽那边撞。
可还是来不及。
梁挽来不及躲。
我来不及到他身边。
我只瞧见那箭离着他越来越近,近到梁挽没有任何想躲的意思,他只看看我,然后笑了笑。
没有遗憾的、温柔满满的笑。
我看得睚眦目裂,身上近一步爆发速度。
可就在那箭尖快要刺到梁挽眉心的时候,忽有一阵风冒了出来。
这阵风越过囚车,掀过梁挽的额发,吹到了箭尖下,竟硬生生地把它给吹歪了、吹偏了,使它不是落在了梁挽的眉心,而是落在了梁挽身边的木板上。
这哪里是自然的风?
这是救命的神风。
同样也是掌风,是人身上的内力发出的劲风。
我抬头看去,梁挽侧目望去,我们都看见了同一个人朝我们走过来。
这个人一袭劲装青衫,腰缠一根红带,系块金鱼牌,他眉目磊落,面上似有一层光明环绕,看着一身正气,踏步之间却步履沉重,走路之间有无形威严扑面而来,使人不敢随意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