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鸡的时候,我把怀孕的母鸡留在了这边。
原因无它,它每天下蛋,素蓉就能每天给七殿下炖鸡蛋羹啦!
我带着五斤牛肉、五斤羊肉、三只鸡(一公一母,这样他们长到一定时候就能交配啦!交配什么的,还是放在这边吧,严重怀疑七殿下的冷气压会导致鸡的不孕不育)、五斤蔬菜、五斤鸡蛋、一条鲩鱼、一条草鱼以及一箩筐柚子和橙子回到柳春阁时,刘姑娘直接傻眼了。
“这……这么多!”
刘姑娘傻呆的样子真好看。
我笑着拍了拍手,把剩下的十两银子交到刘姑娘手上:“您的糕点卖了二十两,我的梅子酒卖了二十五两,然后给了我老乡五两,算是分红。”
才怪。
梅子酒明明只卖了五两,另外十五两的真相是——常伯伯给了十两,素蓉、莲蓉、白蓉凑了五两!
“买东西只花了三十两,剩下的钱您收好!您不会怪我多买了这么多东西吧?”
刘姑娘摇头:“不会,你买的很好,都是七殿下爱吃的。”
她久不出宫,早不了解外边的行情了,一坛梅子酒与几盒子糕点卖了四十两,这么多肉和菜居然才花三十两,多不寻常啊,她一点儿也没怀疑!更重要的是,我擅作主张什么的,她也没生气!
有个这么好相处的主子也是蛮省心的!
晚上,我们把食材保存好,天寒地冻的,不担心变质,就怕哪个手脚不干净把东西给偷了。
厨房那群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
“喜欢吃蛋羹吗?”刘姑娘一边做着宵夜,一边问我。
我往灶底投了一块木头:“喜欢。”
刘姑娘一共做了两份,七殿下一份,我一份。
我挺想吃独食的,可素蓉、莲蓉与白蓉都出了钱,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端着蛋羹进了她们的房间。
这是我们第一次吃如此美味的东西,那种挑逗着整个味蕾的香嫩,几乎让我们把舌头一块儿吃了进去。
刘姑娘做的蛋羹分量挺足,可架不住我们四张嘴,不一会儿便见底了,我们舔着嘴角的口水,全都有种舔碗的冲动。
“比御膳房的蛋羹还好吃。”白蓉意犹未尽地说。
素蓉问:“你吃过御膳房的?”
白蓉一噎:“没……”
我吃过,还吃了不少,但从没哪个御厨做的比这碗蛋羹更美味。
或许,我只是饿坏了。
吃过蛋羹,我记挂着七殿下的伤势,揣着早已备好的金疮药敲响了七殿下的房门:“殿下,您吃完了吗?吃完了,奴婢就把食盒收回柳春阁了。”
“进来。”
冷漠得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我吃蛋羹时发的汗,在这一秒全都冻结了。
我静静地推门而入。
七殿下还没吃完。
不知道是他不想吃了,还是看见我拼命吞咽口水的样子了,他忽而把碗一推:“你吃吧。”
我眨了眨眼。
七殿下道:“不想吃?”
我吞了吞口水,不能抢你的啊……
“想。”
唉!
好没骨气!
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耳边划过一丝轻轻的笑声,很轻、很快,可当我看向他的嘴唇时,又看不出一点笑过的痕迹。
我最终还是把那半碗蛋羹吃掉了。
明明是一个锅里出来的,我却觉得这一碗比刚刚那碗还要好吃。
临走时,我把金疮药放在了桌上。
七殿下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
翌日,天不亮,我被一阵尖叫声惊醒。
【番外04】
我跑出去一看,顿时傻眼了!
一群打扮得十分端庄得体的丫鬟与妇人中间,围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红衣小娃娃,她的肌肤,像冰雪一般剔透;她的眼睛,如宝石一般闪亮;再配上她嫣红的小嘴儿、婴儿肥的小脸,简直美得一屋子人,包括刘姑娘在内,全都成了陪衬!
刘姑娘略显局促地站在一旁,招呼也不是,不招呼也不是,由此可见,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了。
也是,一般人谁穿得起那么贵的衣裳,单是袖口的金线与鲛人泪,就足够行宫所有人一年的俸禄了。
可……这儿是行宫啊!能不请自来的,除了皇宫的人便再没别的了吧?为什么我不记得宫里有这么小的公主或郡主呢?
“大小姐!”为首的妇人,轻轻嗔了她一眼,仿佛在为她的鲁莽而不悦,但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那层不悦的下面,藏着不俗的宠溺。
小娃娃甜甜地笑了笑,晨光透过窗棂子打在她侧脸上,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朦胧而微微发亮:“奶嬷嬷,我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她说完,奶嬷嬷无可奈何地一笑。
这时,她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