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正君……”
被太女正君捉/jian/在床, 周钰虽然不知道卫少真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但还是彻底清醒了。
太女还当周钰提起了卫少真,便嘟囔:“周卿别担心,孤会补偿表弟的。”
“太女殿下预备如何补偿我呢?”卫少真含怨带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一瞬间谢风华还当自己做梦, 再睁开眼睛才发现床前站着卫少真。
“你……你怎么来了?”
成婚这些年,太女在卫少真面前一向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形象,只有这一刻他狼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殿下在这里与周大人颠鸾倒凤,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谢风华只觉得这话刺耳,却无言以对。
他与卫皇夫父子俩瞒了卫少真这么多年,让他独守空闺,虽然知道他心里怨愤不平,郁结难解,却还是看着他在苦海中挣扎,不曾告诉他真相。
有时候他也觉得卫少真可怜,可是比起娶别人家的儿子入宫,只有卫家儿子成了皇夫,将来他做了天下之主,才有可能保守这个秘密,到时候再弄个孩子养在卫少真膝下,才能巩固他与卫家的权势。
“你……你你……”
卫少真拉过旁边的鼓凳居然坐了下来,擦干净了眼泪,声音里平静的连一点点感伤都听不出来:”我来是想告诉殿下一件事情,要恭喜殿下做母亲了。”
“做……做母亲?”谢风华懵了:“做什么母亲?”
“父君不是老盼着殿下做母亲吗?既然殿下没办法履行妻主的义务,我不得不想别的办法,还望殿下见谅!”
谢风华震惊的看着他——卫少真这是给他戴绿帽子了?
“你……你红杏出墙?跟谁苟和出来的野种?”谢风华震怒的看着他,从来没想到寻规守矩的卫少真也有失控的一天。
卫少真想到那个人,些微关怀的话,有力的臂膀,火热滚烫的心跳声,居然觉得万般安慰:“殿下说这句话之前莫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甭管我现在肚里揣着谁的野种,殿下就不怕自己生个姓周的野种出来?”
谢风华蹭的坐了起来,但随即便感觉到了不妥,又拉过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声音冰寒:“你出去!”
卫少真站起身,施施然往外走:“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告退了,不打搅殿下休息了,毕竟我也是怀了殿下的骨肉,明儿还要进宫去向父君报喜呢,他老人家一向盼着我怀孕,这次要是一举得女,还不知道父君得有多高兴呢!”
他的声音温柔,倒好似个贤良的正君,哪怕抓到妻主跟别的人鬼混都不能让他失了风度。
谢风华跟周钰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隔间的门,听到他拉开了书房外面的门,竟然还跟守门的侍卫说:“殿下酒醉已经休息了,你们可得小心些侍候着,不许偷懒!”
太女书房的护卫们一向站的比较远,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提高了嗓音,力求能让声音传进书房的隔间,能让卧榻上的两个人听得清楚。
护卫们齐声应和。
谢风华头疼的坐了起来:“这可怎么办?”
周钰此刻才有功夫问:“卫正君……他不知道殿下是男儿身?”结合方才卫少真的话,她得出这么个结论。
谢风华揉脑袋,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开来:“不知道啊,怕他说漏了嘴。”
周钰:“那……”当初娶他,全都是政治原因,两人没感情也就罢了,却原来……嫁了个妻主居然是男儿身。
哪怕周钰混迹宦海许久,也觉得卫少真有点可怜。
不说当夜太女跟周钰如何商量,但次日一早卫少真果真进宫去向卫皇夫请安,顺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父君很快就要做祖父了,儿臣已经有孕,太女马上要做母亲了,父君高不高兴啊?”卫少真原本只是觉得有报复的快意,心里还隐隐有些胆怯,万一太女跟他撕破了脸。
卫皇夫面上的惊愕挡都挡不住:“你……你怀孕了?”
卫少真笑的甜蜜:“是啊,父君往常总盼着儿臣怀孕,现在儿子有了身孕,已经请太医诊过脉了,若是父君不相信,不如再请太医过来把个脉?”
往日他对卫皇夫还有怯意,那是因为自己长久不曾怀孕,所以才在卫皇夫面前抬不起头,现在知道了卫皇夫父子瞒天过海,骗了他这么多年,他心里止不住的快意——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卫皇夫脸色都变的铁青:“你……你……”
卫少真道:“你们都退下去,我跟父君有话要讲。”
大殿里的宫侍们全都退了下去,只余这俩叔侄,卫少真起身抚着肚皮起身,慢悠悠道:“父君瞒的真儿好苦,太女是表哥,却骗我嫁给他,父君难道心里就没有愧疚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