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裴润珏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谢文涵、不屑谢文涵、轻蔑谢文涵,然后让人对谢文涵动手,现在……?
呵。
他连个不好的眼神,都不敢给谢文涵。
这种感受……这种感受让一贯心高气傲的裴润珏怎么忍得下去?
自己看不起的那个人,突然摇身一变,不仅蹿到了自己的头上,还直接取代了自己在宗门中的地位,从此自己还得给他让路,就像今天的座位一样,他都没有资格去坐那个位置,谢文涵竟然坐了!
这难道不是变着法地告诉他,谢文涵在天玄宗的地位比他高,比他还要尊贵吗?
裴润珏一辈子心高气傲,这一代天玄宗又没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小辈出现,所以裴润珏在天玄宗年轻一代里,真的是领军人物,尤其是他还是宗主的儿子,大家对他的未来都十分看好,也导致他自视甚高。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天玄宗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现在却有了一个人其代理人他的位置,
而这个人,还是他一贯看不起、肆意凌辱殴打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对自己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心上人……竟然还十分的喜欢他!
裴润珏怎么能不嫉妒呢?
他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他很不得直接剁了谢文涵。
谢文涵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在江晁晔的心里,就比不得谢文涵,现在谢文涵通过了问心劫,成为年轻一代修士中的翘楚,可以与江晁晔并肩而立了,那么在江晁晔的心里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他在江晁晔的心里,本来就比不过谢文涵的啊!
裴润珏悲愤交加,只感觉前面那两个人亲密自然,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他艳羡又嫉妒的味道,他真的很不得直接冲进去将谢文涵踹出去。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然后笑着走上前,心里恨得几乎都在滴血,那种恐慌感如影随形,几乎要钻进他的骨髓之中,但是他还要做出一副礼貌的模样,仿佛只是偶遇一般,对着江晁晔和谢文涵道:“江师兄,谢修士。”
两个称呼,亲疏立下,谢文涵似笑非笑地瞅了裴润珏一样,然后对着江晁晔微微点了点头,江晁晔正沉浸在那种“孩子长翅膀会飞了不需要自己了”的老父亲心理,见谢文涵主意已定,便礼貌地点了点头道:“裴修士。”
一个江师兄,一个裴修士,这个称呼也真有意思。
谢文涵似笑非笑地看了裴润珏一眼,裴润珏脸上的笑意一僵,自己亲近的一声“师兄”就被江晁晔一句冷冰冰的“修士”打了回来,就像一巴掌直接抽在他的脸上,让他近乎震惊地看着江晁晔,
……不管怎么样,江晁晔都不应该在自己亲亲热热的一声“师兄”之后,用一句冷冰冰的“修士”打发回来啊,这根本就是当众给他没脸啊!
江晁晔曾经就是再冷淡,也不会这么做的啊。
裴润珏心底实在是委屈坏了,如果不是谢文涵也站在这里,他眼圈说不定都能红了,但是谢文涵在这里,他怎么能露出一分的委屈,那不就矮了谢文涵一层吗?
江晁晔压根没有注意到裴润珏,他还挂心着谢文涵想要加入利锋宗的事情,扭头就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裴润珏开口,江晁晔直接扔出飞剑,转瞬间就消失了,
裴润珏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谢文涵轻笑出声,摇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啊。”
“你说谁是落花?”裴润珏冷眼忘了过去,阴气十足,冷傲非常,谢文涵漫不经心地说道,“谁应了谁是。”
刹那间,谢文涵飞身一跃,他根本不用飞剑也可以踏空而行,刚刚他所在的位置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灵针,谢文涵轻笑道:“有这个时候对付我,你还不如去问问你的那些好下属都做了什么。”
“刚刚在几位长老面前,他们可是将你教唆他们对付我的事情,交代了一个清清楚楚。”
“你要是再不去看看,你在天玄宗的好名声,可就彻底荡然无存咯。”
“到时候——”
谢文涵的眉心一挑,冷冷地凝视着裴润珏,一字一顿道:“谁还会将你的名字和江晁晔的名字一起提起?”
“你又哪里还配的上他?”
谢文涵半是嘲讽半是傲慢地说完,如同江晁晔一般转瞬离开,裴润珏死死的凝视着谢文涵的背影,知道自己目前还不是谢文涵的对手,只能咬牙忍耐,
……而刚刚谢文涵告诉他的事情,也让他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裴润珏飞快地赶回自己的地方,并没有等到那些内宗弟子,于是便找了几个人询问,那些人好多不知道的,直到裴润珏找到了镜门那边,才有几个内宗弟子道:“哦哦哦,裴师弟问他们啊,他们犯了大错,被几个长老下令压进了紧闭之地,紧闭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