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之衡不仅仅是不甘心,内心深处也是莫名的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这里暗无天日,连束光都没有,他没法辨别时辰。他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把她女人藏起来,让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一眼。
这怎么行?
那是他的女人,他们凭什么不让他见?
他都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他不是不想对她好,可是连个机会都不给他,这对他公平吗?
那小东西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对他打击已经够深了,要是她再出什么意外,他找谁哭去?
他不嫌弃她这个样子,哪怕她一辈子这样他也愿意……他是真的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瘫倒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密室,夏之衡颓败的喘着粗气。
他就那么颓败的躺着,甚至不敢合眼,在这里一旦睡了过去,更加分辨不出今昔是何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脚边的石门发出巨响,一束强烈的光照射进来,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伴随着白光进来的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女孩,只不过女孩俏丽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气。
看着来人,夏之衡又把后脑勺搁在地上,并闭上了双眼。
“夏之衡,你这王八蛋!今日我要替情儿报仇雪恨!”一进密室,夏之雪就忍不住朝自家老哥扑上去拳打脚踢。
“你这臭男人,居然敢如此伤害情儿,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会放过你,今日我也要把你打成猪头,让娘都认不出你!”
“……?!”夏之衡险些吐血。咬着牙,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摆成‘大’字型像具木偶一样任由自家妹妹发泄。
他不还手,不代表夏之雪就会放过她,心里那个火压根就不是几句叫骂就能平息下去的。
情儿虽然回来了,可是情儿连她都不认识了,她们好了那么多年,情儿居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这全都要怪地上的臭哥哥!
他怎么能混蛋到那种地步?
等到手打累了,脚也踢累了,夏之雪一屁股坐在地上指骂起来,“夏之衡,你真不是人!你也是有妹妹的人,你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妹妹,我要是被人这样欺负你会袖手旁观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怎么能如此狠啊?”
夏之衡动都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夏之衡,你别跟我装死!”见他一副死样,夏之雪虽然脚酸,可还是忍不住又往他身上踹一脚。
“你把情儿还给我!我要以前的那个情儿!”见他还还装,夏之雪拽着他衣襟,使劲的推摇起他来。情儿离开她,她不怪情儿,这一切都是她哥造成的,换做是她她也会逃走。她跟情儿好了六七年,她们同吃同住比亲姐妹还亲,尽管情儿话不多,可是她知道情儿是喜欢跟她在一起玩的。
可是刚刚她去看情儿,情儿居然不记得她了,这让她怎么能不伤心?六七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换谁来都接受不了!
“咳咳咳……”夏之衡突然猛咳起来。
“你把情儿还给我……你把情儿还给我……”夏之雪拽着他摇晃得更加厉害。
被关了许久,自己又在密室里折腾了许久,然后还被自家妹妹揍了许久,现在被自家妹妹一摇晃,夏之衡还真的有点头晕眼花。
他就说嘛,家里这两个女人就是被宠坏的,大的像母老虎,小的就跟疯婆子似的,怎么看怎么烦人。
看着自家妹妹死拽着他不罢休的样子,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算计,定下心来之后,他牙一压,突然抬手朝自家妹妹的肩窝劈了下去——
“你——”夏之雪白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在他身侧。
看着昏迷的自家妹妹,夏之衡一跃而起,低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娘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撒野!”
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袍,他头一扬,顶着一张青肿的脸朝密室外走去——
一个个都来跟他抢女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六十七】有其父必有其子
殷情被偃墨予一家带去了医馆,本来大家还怀着一丝希望的,但奉亦枫替殷情把脉过后,依旧摇头叹息,“情儿身子无恙,从脉象上看并无任何病症,她如今这般,想必是心结太重造成的。”
他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浇下,让众人心都凉了。
白心染焦心的问道,“奉大哥,你看情儿这样能恢复正常吗?”
奉亦枫皱眉摇头,“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情儿这样的情况不是不能好转,恐怕还得靠她自己。”
对于他说的话,白心染也能理解。只不过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这种应该算是选择性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