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玲珑从睡梦中醒来,没看到儿子,她吓得一把坐直了身子:“宝宝呢?”
慕容枫听到动静,笑着走了进来:“早安。”
“宝宝呢?”
“他醒了,我怕他吵到你就把他抱到客厅了。”
沈玲珑摸了摸两边的发,仍有些晕晕乎乎:“他吃了没?”
慕容枫拿过一件睡袍披在她身上,并柔声说:“吃过了,玩了一会儿现在又睡着了。”
沈玲珑按了按酸胀的脑袋,叹道:“我居然一点儿也没醒。”
实际上,半夜孩子吃了两次奶,换了三次尿不湿,她也没醒。
慕容枫拍了拍她的手:“早餐做好了,洗漱好了来吃。”
沈玲珑点了点头:“好。”
早餐很丰盛,凉拌木耳、火腿煎蛋、清蒸基围虾、红枣燕麦粥、乌鸡党参汤、奶油小馒头……
沈玲珑静静吃完,习惯性地走向客厅,却刚走了几步猛然忆起什么,又回了餐桌旁,接过慕容枫手里的盘子:“我来洗,你去看报纸吧。”
慕容枫的心底淌过一阵暖流,笑了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和儿子呆在我身边就好。”
沈玲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清理完厨房,慕容枫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的书桌正对着阳台,阳台上,沈玲珑抱着儿子不厌其烦地讲着故事,儿子时不时“咿咿呀呀”地插几句嘴,每次都逗得沈玲珑捧腹大笑。
似乎感受到了慕容枫的注视,她歪过脑袋看向了他,脸上还挂着尚未淡去的笑,如春光般明媚。
慕容枫觉得二十八年的孤独,总算换来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值了。
平淡且美好的日子持续了一月,沈玲珑突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你爸爸病危,赶紧回来!”
这次,沈航歌是真的病了,癌症晚期,已经拒绝了治疗。
他躺在床上,形同枯槁:“玲珑啊,爸爸这回怕是真的要走了。”
沈玲珑恨他、怨他,但此时也不禁开始可怜他,一个即将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旅程的人,她实在狠不下心来与他摆脸色,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轻唤道:“爸爸你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沈航歌握住她微凉的手,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挤出一些不太清楚的话音:“玲珑啊,我就要去地底下见你妈妈了,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沈玲珑的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家父亲。
沈航歌松开沈玲珑的手,瞟了瞟床头柜:“第……三个抽屉,拿……出来……”
沈玲珑依言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档案袋,递到沈航歌面前。沈航歌摆了摆手,虚弱地说:“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沈氏企业的百分之……六十一的股份……你……要把沈氏企业……好好地……办下去……”
沈玲珑怔怔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强迫你嫁给程董……很过分……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那个……同学,他什么都没有……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说到这里,沈航歌累得只喘气。
沈玲珑的鼻子一酸,泪水掉了下来:“爸!”
沈航歌握住她的手,虚弱一笑:“爸爸不能再管你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累极了似的闭上了眼睛。
沈玲珑哭成了泪人。
待到沈玲珑离去,床上的沈航歌突然睁开了眼睛,依旧虚弱,但语气里多了一股强势和凌厉:“出来吧。”
律师从卫生间里走出,疑惑不解地问向他:“沈先生,你确定要把名下的产业全都归到大小姐头上吗?比起嫁了个名不经转的海归的她,慕容家的少奶奶更适合做企业的继承人。”
“呵呵呵呵……”沈航歌笑了,“玲溪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她的电话早就被我监控了。”
律师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
沈航歌冷笑着说:“玲溪绝育了。”
“啊?”律师瞠目结舌!
沈航歌的笑容一收:“我让你做的DNA检测有结果了没?”
律师把文件奉上:“匹配,是母子。”
“哈哈哈哈……”沈航歌放声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慕容集团的董事长,居然养错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慕容集团真正的太子爷……是慕容枫,那个靠捡垃圾为生的孤儿,哈哈哈哈……”
一个月前,他监听到了玲溪和陈芳仪的通话。
“妈,我和你说件事儿!太可怕了!”
“什么呀,扎哈呼呼的?”
“我那天从小钰他爸的书房路过,听到他和管家说,小钰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啊?不是亲生的?这么说,你嫁了个冒牌货?万一他们找到亲生的,小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