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急不可耐,易数百转成愁,竟是大白日在屋檐间飞跃,引得房下百姓惊呼,二皇女所带侍卫更是张弓搭箭。饶是如此,易数进得那家酒楼之时,亦见着两个血人,正是程元与英洛。
易数曾记得大哥说过,这位英将军表面看来,是个冷心肠的人,但却有一腔热血,亦不乏孤勇之气,乃能成大事者。此言他亦深有体会。当时两人并肩共战寒老怪之时,他便见识了她的胆识,今日一见,体内热血仍被激起。
顾细本领原来高强,只是程元与英洛,乃是在千万人之中并肩战斗过的,亦多了一份生死不弃的信任与默契,因此,无论他攻击其中那一个,另一人定拼死护卫被攻击之人,更不顾自身空门大开。
待得易数前来增援,她两人身上净是血淋淋的伤处,却悍顽非常。
易数师从名家,三人夹击顾细,终将这瘦竹竿打败。易数一剑将顾细砍翻在地,突听得外面道:“搜查钦犯,所有人等站在原地!”
一阵杂沓脚步声,当先一人带领几十人进来,面上笑意不改,正是二皇女。
但听得她朗笑道:“原来英大人也此地啊?我等彻查钦犯,还盼英大人协助本宫将这起犯人押解归案!”
易数乃商人,自然不同官府一般见识,闻得二皇女所说,便将脚下顾细放开,哪知道英洛却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顾细当胸,恰是易数戳的那个血窟窿之上。顾细强硬了一辈子,这会也忍不住疼得哼了一声,额头冷汗不住下滑。
英洛又怎会让他舒服?脚下使劲动得两下,顾细哼哼两声,却见她沾血面容诡异一笑,说不出的森冷狠辣,道:“顾前辈能将我这位陆大哥……陆大哥脖子拧下来,我见他拧得痛快,也忍不住想学学!”
顾细从出道以来,便以行动快捷,拧人头颅而出名。哪知今日却要栽在这丫头手上,再想至自己颈子被折断,纵是铁硬,亦忍不住色变。
英洛今日确也气得狠了,此时亦不肯敷衍二皇女,道:“殿下还请先走!此地留待下官来收拾。这位犯人竟然口滑舌硬,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我想个法子--------”
二皇女背后侍卫皆变了颜色,这位年轻的女将最近是以“酷吏”扬名的,也有牢狱之中的兄弟通见报信,便说惹谁也别惹着这位罗刹!她手上沾满血腥,便是不算战场之上的,平白无故也弄死了不少人。
却听得她扬声道:“程大哥,麻烦你去这店家厨房里去看看,可有粗盐粒,我们便为这位顾阿细前辈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吧?!”
程元亦是一身血迹,听了英洛指派,不禁双目发亮,道:“属下谨遵将军令!”
不过多时,便见得他拿着一个陶罐而来,里面盛满粗的盐粒。
英洛道:“程大哥,你帮我将这细竹竿的衣服裤子扒了!”程元照做。便见这女子拿起手中钢刀,在这细竹竿身上片下了许多薄的肉片,便如厨子在练刀法一般。
顾细早疼得眼冒金星,亏得他从来硬气,这会子虽然也忍着不肯吭声,但身体颤抖不止,显是疼痛难止。
却听得英洛道:“这样疼痛,你就受不了了?我陆家大哥可是被你一把捏断了脖子而死的,怎么着你也得到地下去陪我陆大哥吧?我这个人从来护短,是非曲直不用大家计较,只要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顾细身上本来就没二两肉,英洛这样片肉,不过多时他全身上下更无一处完整的肌肤。英洛再使程元去端得一盆热热的水来,一瓢瓢浇下去,猛然只听得顾细杀猪般的疼痛。
年轻的女子似乎还不满意,竟是将那粗盐粗直接撒到他身上,边揉搓边道:“我平生少有给人洗澡,特别是这种粗盐洁浴,顾阿细你可要知道,这份福气是别人享也享不来的,你还不珍惜?”
顾阿细平生已算狠毒残忍,少有人能比。今日栽在个比他还毒辣的主手里,唯有呼喊不已。伤口之上撒盐本就疼痛难忍,哪知道这位英小姐将粗盐撒上去,还要反复的去揉搓,口中喃喃念叨:“唉,阿细啊,你是不知道这按摩的好处的!今日有幸尝到本将军的服务,应该感到容幸才是?!怎么叫得这么不欢畅呢?”
二皇女亦是早闻这位女子的酷吏之名,今日见她拿了顾细作法,身后跟着的一众军士与她皆是面色苍白。待得顾细奄奄一息之际,二皇女身后已有将士面无人色,统统有呕吐的表现。
二皇女这次捉拿逆贼的行动,终致胎死腹中,无法得以实施。
玩 物
宣熙元年的三月初二,二皇女与少将军钟瞳大喜的日子,亦是三位世家子弟与二皇女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