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那边,萧望正为不能亲自去迎娶慕云在那里捶胸顿足。
“公子,您就稍安勿躁吧夫人答应你亲自拜堂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您就知足吧”承影劝道。
知足?他的新娘子,要由别人代他去迎娶,他知足个头啊萧望一脸的郁闷。
萧慎走了进来,见他正懊恼的抓自己的头发,不由笑道:“承影说的对,二弟啊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苦着一张脸。”
萧望咧了嘴,露出个夸张的笑容:“这样行了吧?”
萧慎鄙夷道:“看起来像个大傻瓜。”
承影悟了嘴偷笑,萧望瞪他一眼:“你先出去。”
承影讪讪的走了。
萧望正要跟萧慎说什么,萧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二婶担心你的病,派了人在外头守着,说话小心着点,别露了马脚。”
萧望闻言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焦急的问:“花轿什么时候能到?”他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萧慎蹙了蹙眉:“应该很快就能到了,景王府离此不远。”
景王嫁女,虽然时间仓促,但排场不小,三十六抬的嫁妆,还动用了皇家仪仗队,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向永安侯府而去。
如此隆重的婚礼引的路人争相观看,人潮攒动,热闹非凡。
慕云坐在颤颤巍巍的花轿里,听着一路的鼓乐声,还有围观人群的喧闹声,就如在云雾里一般,今天,她就要走进萧家,成为萧望的妻子了。以前的种种顾虑,在决定嫁给萧望的那一刻,就全被她抛诸脑后,萧家会不会喜欢她,是不是真心接纳她,都无所谓了,她只要做他的妻子,和他在一起……
手心里是密密的汗,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到了萧家,又是许多繁琐的礼仪,射轿门,踢花轿,过火盆……当丫鬟们搀着她步入喜堂,她听见有人小声的说:“二公子,您当心点。”
慕云几乎一个踉跄,难道前面牵着喜绸的人便是萧望吗?他怎么亲自来拜堂了?他的伤不要紧吗?慕云担心急了,很想掀开喜帕看看,可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又不敢造次,只能从喜帕垂下的一角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
“小姐,您也小心点……”旁边的水容小声提醒。
慕云深吸一口气,敛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分神。
在唱礼官的指引下,两人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拜堂仪式。安意和担心望儿的身体吃不消,给唱礼官使了个眼色,唱礼官会意,高声唱道:“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慕云只觉脸上如火一般烧了起来,幸好盖着喜帕,大家看不到她的窘样。
永安侯府的喜宴摆了六十八桌,高朋满座,笑语喧声,好不热闹。虽然很多人,对这对新人心怀感伤,但更多是衷心的祝福,大家都避开萧望的病情不谈,一味说吉祥话,十分的喜气。
身为辽东总兵的萧一棠也从辽东赶了回来,此时,与景王,秦煜廷同坐一席,开怀畅饮。
安意和看丈夫笑呵呵的,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望儿的身体,心中甚是不满,真是个粗人,没心没肺的,儿子都这样了,他还笑得出来。安意和几不可闻的叹了一气,带了丫鬟去往新房。望儿执拗她是没办法了,望儿要亲自拜堂,她也不得不依他,但是新媳妇那里,她必须去郑重警告一番,可不能只图一时快活,不顾望儿的身体。
另一桌上,萧慎,赵友良,慕怀,袁斌几个喝的痛快,赵友良道:“还是这个法子好,你看,一切难题都解决了。”
“我这个妹子啊看似温和,其实性子也犟的很,若不是这样,还不知她会矜持到何时。”慕怀哈哈笑道。
“千招万招,那都是虚的,只要抓住弱点,一招即中,我二弟,这几年军中没白呆,用计如神啊不过,若不是大家配合的好,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尤其是景王,我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演起戏来比咱们都厉害……哈哈……只是可怜了我二婶,哭的都快断了肠……”萧慎嘿嘿道。
“我那妹子还不是?一听萧望伤重不治,整个人都傻掉了,那天,我看她那魂飞魄散的摸样,差点忍不住就露了馅……”慕怀叹着,一碗酒咕噜下了肚。
袁斌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这个法子好,什么用计如神?”
赵友良等人相视哈哈大笑。慕怀在袁斌耳边一阵低语,袁斌惊的合不拢嘴,指着三人:“你们……你们……”
萧慎忙拍掉他的手,小声警告道:“你嘴巴紧点,可别漏了风,要不然,小心萧望找你麻烦。”
袁斌赶紧闭上嘴巴,想了想,也哈哈笑了起来,嘿嘿道:“你们啊……实在太坏了,不过,这戏演的真相,连我都陪着掉了好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