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楼愣住。
随即喊道:“是又如何?可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不敢再动,因为刀锋已抵住她的脸。
枝兮:“知道我为什么不向王上陈禀实情吗?”
邱玉楼余光睨向近在咫尺的匕首,呼吸急促起来,“因为我是你长姐,是邱家人。”
枝兮摇摇头,“不,因为我想留着你慢慢折磨。”
说完,她转动匕首,往里一送,不费吹灰之力,便划破了邱玉楼的脸。
一刀接一刀,鲜血横流。
数秒后邱玉楼尖叫,“邱枝兮!你放开我!”
邱枝兮从妆奁盒里拿出一面小镜子,让邱玉楼直视镜子里被毁容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快……快宣御医!”
邱玉楼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把划破她脸的匕首此时已经抵上她的喉咙。
这一刀下去,就不再是毁容,而是夺命。
枝兮娇莺初啭:“你叫啊,怎么不叫了。”
邱玉楼浑身直哆嗦,看恶鬼一样看过去,“邱枝兮,你要是敢杀我,我定让你与我一起陪葬。”
枝兮哇地一声,“真的吗?我好害怕,长姐,你想做什么呀?”
邱玉楼:“若我死了,你与公子遇的事就会被王上知道……”
她话未说完,便听到枝兮笑声清脆,她一边笑,一边用匕首划来划去,嘲讽:“邱玉楼,真不知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竟妄想用这种事威胁我。”
邱玉楼往镜子一看。
她的脸已不再是脸。火辣辣的痛觉铺天盖地而来。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邱枝兮吩咐人:“将邱姬打入地牢,每日按时十大宫刑伺候一遍。”
十大宫刑,受一遍已无人样,每日一次,完全生不如死。
邱玉楼想喊,可她痛得喊不出声,再次醒来,才发现,她的舌头已被拔掉。
这边,邱玉楼刚被打入地牢,那边便有人将密信送到殷非跟前。
殷非打开信看了一行,便不再往下看,他甚至没有看信上所言的旧情人是谁,就直接一把火将信烧掉,顺带着将送信的人给处死。
他已经尝到过失去的滋味。
不想再尝第二次。
邱家的人听闻邱玉楼被打入地牢的事,立马差人入宫求情,仗着枝兮姓邱,再如何也不会害本宗本族,言辞恳切,希望枝兮能念在姐妹之情,放邱玉楼一条生路。
等了几天,迟迟没有等到回应。邱家的人又差人传话,竟以邱母性命要挟,让枝兮立刻在王上跟前为邱玉楼说好话。
枝兮看了信,丢到一旁,问不寿:“事情都办好了吗?”
不寿道:“我早就派人将伯母接了出来。”
枝兮点点头,“他们竟还不知死活地指责我升为夫人后,没有为邱家求名求利。”她抬头愤然对他说:“不寿,我不需要这样的家族。”
不寿跪在她身边回话,他已经习惯仰头望她,听她发号施令。
“那就不要了。”他想,反正邱家从未待她好过,留着也没用,“待我在前朝安插些我们自己的人,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将他们全部铲除。”
她嫌太慢,提裙站起来就要往外去,“不,我去找王上,他会为我做这件事。”
不寿没来及伸手,她就已经小跑着迈出殿门。
她现在住在殷非的寝殿,与政殿近得很,殷非正在与诸侯商议祭祀的事,宫人匆忙进来相禀:“王上,桃夭夫人求见。”
诸侯一怔,纷纷看向殷非。
殷非咳了咳,刚才嫌祭祀啰嗦的不耐烦模样瞬时消失,开口道:“让她在殿外等着。”
话音刚落,一个娇嗔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王上——”
她竟不经通传擅自入内。
殷非皱眉作势就要训,枝兮已扑到他跟前,她乖巧地伏在地上,手却抓住他的衣袍,顺着往上爬,“枝兮见过王上。”
眼见她的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殷非立马一把拽过她,将她提起,“平身。”
众诸侯细细观察王上身边的枝兮。
传说中的桃夭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翩若轻云出岫,腰肢袅娜似柳。
倾国倾城的美貌自不在话下,难得的是眉目间那股风流,妩媚纤弱,妍姿妖艳。
难怪能迷倒王上。
殷非的目光沾上一沾上她,便再也移不开,面上冷冷淡淡,内心兴奋欢喜,“没有孤的命令,谁准你来这的?”
她定是想他了。
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他嘴上说着冷酷的话,宽大袖袍下的手却轻轻捏住她的手,缓缓抚摸起来。
她嗔他一眼,不甘示弱地揉捏回去,另一只手往他的玉带下探。
“我有要事要禀王上。”
殷非扼住她的手,用眼神警告她,她不理,撅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