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接过他的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对,特别想,做梦都在想。”
她想到什么,忽地长长叹口气,话锋一转:“只可惜,以后我真的只能在梦里想了。”
殷非挑眉:“嗯?”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等王上。”枝兮试图去拿挂在枝上的披风,因为刚才差点摔跤的缘故,她扭到了脚,此刻只能咬牙忍痛踮脚去拿。
“以后不等了吗?”殷非伸手替她取下披风,无情地扔过去,正好扔到她脸上。
她整个人被罩住,好不容易露出脸来,略显狼狈地冲他笑了笑,笑容甚是心酸:“不等了。”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不过一个脑子有病又蠢又傻的小侍妾而已。
枝兮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冬天太冷,实在熬不住,我怕自己冻死,等开春暖和了,我再来等。”
殷非:“……”
原来,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他还以为她会拖着最后一口气都会哭着喊着说要等王上。
她系好披风,柔声问他:“我脚疼,你能扶扶我吗?”
她望见他眉头紧蹙,立刻识趣地改口道:“这样,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挨着你,不用扶,让我搭把手就行。”
殷非冷酷无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自己撑着,别乱摸。”
话音刚落,身后便一阵温热,她双手攥紧他的衣袖,整个身子都靠在他后背上。
迷情香的气息又飘来。
殷非明知道该屏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去闻。
嗅来嗅去的下场,就是欲火焚身。
好在,他定力强,即使被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搅得心烦意燥,也只是想着待会去兽园杀几头老虎练练手。
殷非活到现在,他所有的欲望发泄口,只有一个——杀。
杀人也好,捕猎也好,总得染点鲜血,才觉得放松。
偏偏这时,身后的女子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他面前,他脑海里第一次有除了杀人以外的第二种发泄方法。
殷非凝视手里的物件,冷冷问:“你给我这个东西作甚?”
她不知羞耻地将自己的肚兜塞到他手里。还好,没有温热的触感,意味着并不是刚刚脱下来的。
他想到这,惊讶地发现自己心里竟涌起一抹失望。
“公公若能见到王上,可不可以将这个交给王上,我瞧着公公跟我一样,每天都从梅林过,所以才生出这种不情之请,还望公公莫要拒绝。”她说着厚脸皮的话,低眸寻东西,寻来寻去,寻到几个铜板,狠狠心,将荷包全递给他,就当是酬劳了。
殷非打开荷包一看,里面一只小白鼠缩在里头。
他一吓,片刻的功夫,已恢复如常神情,听到对面的女子说:“我是个小侍妾,没什么积蓄,只能将爱宠抵给公公,待日后我辉煌腾达那日,定用万两黄金来换,如果,如果王上肯给我万两黄金的话……”
殷非听着哭笑不得。
还没承宠,就开始肖想万两黄金了。
他问:“你好生奇怪,养什么不好,养只小白鼠。”
她不舍地盯着他手里的荷包,“我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养不起其他的,养只小白鼠,实在饿得不行,还能拿来充饥。”
荷包里的小白鼠抖了抖。殷非再次打量眼前的女子。
刚才还说是爱宠,现在又说能拿来充饥。
她也变得太快了。
当真过得这么艰苦么。他仔细一想,觉得也是,自后宫建立后,他从没管过里面姬妾的死活,少一个是一个,省得浪费粮食。
殷非将荷包递回去,“这个我不要。”
“那公公记得替我将肚兜呈给王上。”她赶紧将荷包藏好,大概是怕他反悔,不顾扭伤,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外奔。
殷非一把拉住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枝兮回眸,巧笑倩兮,“我姓邱。”
说话间,她已往前而去。
殷非大声问:“邱什么?”
远处传来她柔媚的声音:“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只说给王上听。”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殷非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她的肚兜,怔忡数秒后,他若无其事地将肚兜收好,往驯兽场而去。
还只说给王上听呢。
矫情。
殷非在驯兽场上搏斗许久,总算发泄完多余的精力。
众内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丢进兽园喂野兽。
殷非满头大汗,内侍上前就准备递帕子,还没来及递过去,就见他拿出什么东西擦起来。
好像是女子的肚兜。
内侍们不敢多看,连忙将头低下。
殷非擦着擦着嗅起来,这时候觉得自己不该拿她的肚兜擦汗,都闻不到上面淡淡的香气了。他正要吩咐人将肚兜洗洗,忽然想起,就算洗了,也洗不回她身上那股香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