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回他:“仅仅只是吃早餐吗?”
男孩真挚地点头:“yes。”
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男孩缓慢靠近。
接个吻没什么大不了。
她笑问:“我有男朋友,没关系吗?”
男孩笑道:“我可以等你分手。”
她刚想说暂时分不了,余光瞥见屋前站了个人,白色羽绒服白色围巾帽灰色帽子,也不知站了多久,全身上下厚厚一层雪,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像个活雪人。
白茉一下子就认出那是谁。
季铭站在那看她,睫毛沾了雪,脸色冻得苍白无比,也不走过去,就那样盯着她。
白茉扫了眼整齐干净的雪地。
没有一个脚印。
他在外站了一夜。
她推开美国男孩冲过去,差点摔倒,走到他跟前,嘴唇颤抖,问:“谁让你来的!”
他吐口白气,艰难地挪动,伸手去牵她,声音沙哑:“我来接你回家。”
她推开他,“那不是我的家!”
他被推倒,摔下去就没能再起来。
季铭在梦里听到有哭声,他刚好梦见白茉在给他过生日,她端着蛋糕跟他说生日快乐,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问他想要什么。
季铭说:“要不你发个誓,说一辈子不离开我。”
她笑着含住他,说:“为什么要发誓,我本来就离不开你呀。”
季铭开心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从梦里醒来。
睁开眼,白茉一张泪脸映入视野,周围有医生护士忙手忙脚地在做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阵阵电击,明明难受得要死,却还是下意识想要伸手为她擦眼泪。
白茉见他醒来,哭得更厉害,肿着眼哽着声喊他的名字:“季铭。”
他问:“你哭什么?”
她扑倒在他怀里,“我以为你要死了。”
他手上插了输液管,抬起来抚摸她的头发,“我不会死的。”
任何人都无权终止他的生命。
上帝也不行。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该明白这一点。在她发话之前,他绝不会死的。
他在医院待了半个月。没有问那天晚上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每天一下课就往他这里跑,他享受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待遇。
她给他煲汤,虽然很难喝,差不多就是清水咸味,但他很是喜欢。
他辞掉护工,说厌恶别人碰他的身体。她主动扛起照顾他的重任。
他将她红着脸为他擦身体的模样刻进眼里,等她走后,他就立马画出来。偶尔她课多没空来的时候,他就捧着那些画想她。
他第一次对医院这种地方充满好感。他甚至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觉得以后或许可以常来做客。
她来接他回去,他们回到家里,她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蛋糕。
季铭惊喜地看着她。
他没有提自己生日的事,他以为她不会知道。
白茉端着蛋糕走到他面前,她低头将蛋糕凑过去,轻轻软软地说:“生日快乐。”
他高兴地收下她的祝福:“谢谢。”
她愧疚地问他:“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虽然有些迟,但我想补给你。”
季铭想起自己在梦里的心愿。
他说了出来。
她迟疑片刻,虽然没有说话,但用嘴咬了口蛋糕,送到他唇边,温糯地喂他。
他在她嘴边吃完了一整块蛋糕。
两个人在沙发上做。
他将刚才的心愿抛之脑后,尽情品尝她难得的柔情。
她邀请他一次又一次,甚至允许他射在里面。
他高兴极了,欣赏她脸上迷离的红晕,问:“你是愿意为我生孩子吗?”
一句话。
毁掉所有气氛。
白茉尽职尽责地完成全部过程,事后告诉他她吃的长期处方药。
她说:“如果你觉得舒服,以后都可以射在里面。我不会怀孕的。”她顿了顿,呢喃:“应该不会。”
他皱眉看她的处方药,问:“你不喜欢孩子吗?”
她惊讶地看他,觉得他不应该问这种话。
他们才多大,怎么会谈论孩子这种问题。她年轻得很,自己的生活都还没正式开始,又怎么想要被孩子牵绊。
正常人想都不会往那方面想。他更不应该那样想。
她认真地说:“是的,我不喜欢。”
季铭又要问。
那你想和我结婚吗。
没来得及问出来,听到她幻想未来的清脆声音:“我要自由自在地,痛痛快快地活着,不被任何人所累,也不累及任何人。”
她回过头对他笑,笑容天真灵艳,她对他说:“你也应该这样活着,每个人都应该这样活着。”
他问:“如果我想要的活法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