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瞪他一眼:“我要是私自透露主子的行踪也会被春姑姑骂的。”特别是她敏感的察觉到周王与孟少游的不对付,“你家公子若真想知道,让他亲自来问。”到时候可就不关她事了。
六萬都没辙了,只能回去找八萬。
孟少游虽然住在客院,离谢羽的院子也有段距离,但她要去郦山书院住几日,春姑姑又让人大张旗鼓的收拾东西,八萬只消派个机灵的小厮跑去谢家马厩,跟喂胭脂的马夫闲聊两句,就知道了谢羽的行踪。
等到出发的日子,孙老先生院子里侍候的人也动了起来,春姑姑指挥着小丫头们将谢羽要用的东西装车,谢羽还跟在她后面嘀咕:“春姑姑,不用这么麻烦吧?”
她以前出门,只带一两件换洗的衣裳,荷包里装点银子就可以出门了,反倒在京中住了数月,春和在她身上花费的功夫越来越多了,衣衫越来越讲究,日常衣食住行都讲究了起来,程府里也会时不时送些吃用的东西过来,现在连出个门都要收拾箱笼。
春和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你现在出门,可是谢家跟程家的脸面,这长安城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还当以前到处跑的时候啊。”
谢羽摸摸自己光滑的脸,往春和身上去蹭:“我就不要脸了还不行吗?带这么多东西哪里用得着?”
春和将她的脑袋从自己肩头拨过去,笑嗔:“别耍赖,这事儿没得商量,就算你骑马,枸杞灵芝她们也要坐车的。”
谢羽瞪大了眼睛:“我去查帐,枸杞与灵芝去做什么?”
春和无语的看着她:“你好歹也是谢府大小姐,出行带俩丫头,有什么奇怪的?你没看孟公子出行,身边都跟着一堆人侍候?”
谢羽:“……”习惯了独来独往,忽然之间要摆起排场来,着实不习惯。
无论她如何反对,但到了出门的时候,她院里的小丫环枸杞与灵芝还是挽着包袱跟在她的身后。谢羽牙疼似的看了眼俩小丫头,总觉得让她们侍候,估计还没自己收拾来的效率高。
孙老先生坐上马车,谢家小厮随车侍候,谢羽的丫环坐了另外一辆马车,谢羽翻身上马,才要出发,孟少游便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出来了,还兴奋的朝她招手:“阿羽阿羽,你出门玩怎么也不叫我啊?”
谢羽扭头,小声问枸杞:“是谁告诉了孟少游我要出门?”
枸杞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摇头:“奴婢不知道!”暗骂六萬太奸诈,也不知道从哪里探听来的消息。
说话的功夫,孟少游已经到了近前,还埋怨她:“阿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出门玩竟然也不叫我。”
“我这是有正事要办,送孙爷爷回寺里去清修,过两日就回来了,你在府里住着,等我回来再找地方去玩。”她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去蜀中,总有孟少游陪玩,天长日久这份人情欠下来,现在还起来可有几分吃力了。
孟少游毫不在意,兴致勃勃道:“听说孙老先生清修的石瓮寺景色十分优美,百闻不如一见。既然你要送孙老先生去,那我同行去浏览一番,不行吗?”
谢羽:“……”
周王起了个大早,收拾停当出发之时,蒋祝还跟在身后叮嘱:“王爷此去若是跟阿羽姑娘在山上住着舒服,不如就多玩些日子再回来。反正陛下既然准了假,王爷晚回来些日子也没关系,朝中近来也无甚大事,闫相咬安王咬的紧,不若就让他们互相去咬就好了。”
结果当他带着护卫们到达城外之后,却见到孟少游与谢羽并骑,顿时好似被人往胃里强塞了一把薅下来的羊毛,难受的紧。
谢羽见到周王,也颇有几分尴尬,她去做正事,孟少游这不靠谱的非要死皮赖脸跟了来,实在让人烦恼,赶又赶不走,多说两句他就开始念叨当初是如何在蜀中照顾她的,显然一副讨债的嘴脸。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谢羽当初在蜀中被孟少游照顾的极好,他是个嚣张狂傲的性子,但带着谢羽玩的着实开心,二人胆子都大,因此他如今指责谢羽招呼不周,谢羽也无法反驳。。
“阿羽——”周王的神色已经不好看了。
孟少游远远在马上拱了拱手,就算是向周王行过礼了。他是蜀国人,对大魏贵族本来就没多少敬意,更何况觊觎谢羽的崔晋,那更是打心眼里厌烦,若非要维持表面的礼仪,恐怕连坐在马上拱拱手都做不到。
谢羽双腿一夹马腹,胭脂驮着她到得周王近前,她尴尬解释:“孟少游想去石瓮寺,我也不好拒绝他。等咱们去书院的时候,就让他在山上玩就好了。”
周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