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江洋大盗却是早有准备,朝着朱义诚等人就是一把石灰粉,不要说朱诚义等人,就是旁边看热闹的,也被呛得一阵尖叫咒骂。他们却趁机拿出湿帕子围在脸上,两个身手矫健的大汉穿过粉雾,老鹰捉小鸡似把蒋琰和映红拎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就朝城外急驰而去。
路上的人惊呼让路,又纷纷交头接耳:“这是谁家的马车?竟然在闹市中奔驰,就不怕撞死人吗?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也不管管?”
有眼尖地道:“好像是英国公府的马车!”
有人摇头,也有人避祸般地悄然走开。
守着西城门的卫兵看到马车也有些犹豫,等听到马车里呼救的尖叫声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冲出了城门……被朱义诚悄悄掩护着派去英国公府搬救兵的随从也已赶到了英国公府的门前。
宋墨冷笑,吩咐夏琏和六扇门的一起去给京都的武林人士放话,要他们各自自扫门前雪,把行踪可疑之人交出来;又借了五城兵马司的兵马,由陈嘉带着他在锦衣卫镇抚司的心腹从西城门追了出去。
北直隶的武林人士都沸腾起来。
更有脾气暴躁的老宿额头冒着青筋地直跳脚:“这莫不是哪个王八犊子要借了英国公世子的手血洗我们北地武林吧?”
而那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佬们听了想起英国公府走水的事,一个个脸色发青,不得不暂时放下成见聚在了一起,不分黑白两道,挑选了好手分成几路帮着宋墨找人。至于那些什么拍花堂、行门之地的名宿,为了表明自己与这件事没有关系,都急急地吩咐徒子徒孙赶紧去六扇门下效力,帮着探听消息。
不过两个时辰,掳了蒋琰的人就被堵在通往通州的一个小村庄里。
等宋墨到时,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只留下了几个活口。
就这还是京都的黑白两道怕被宋墨怀疑为了证明他们的清白而有意留下来的,至于口供,就连六扇门的人也没敢问,更不要说那些江湖人士了。
所以宋墨一走进那个关押着人犯的柴房时,那些人就迫不及等地全“交待”了。
黑白两道都松了口气。
六扇门的却为难起来。
什么江洋大盗?江洋大盗不踩盘子就敢接活?这话连刑部大堂的老爷们也敷衍不过去,更不要说是宋墨了!
难不成这些人还要让六扇门的人收监不成?
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他们这些小鬼还是躲远点的好!
几个捕头不动声色地挪着脚步,低头弯腰地出了柴房。
宋墨把人交给了陈嘉,自己去看被吓昏了还躺在马车里的蒋琰和映红。
可没等陈嘉的人上前,那几个活口就纷纷咬了藏在假牙里的毒药,自杀身亡了。
陈嘉气得嘴角直哆嗦,大骂那些在京都混饭吃的江湖人士:“这种小手段是爷早就玩得不要了的!现在人死了,你们就更脱不了干系了!”
在那些早混成了精的江湖大佬手里,这等假牙藏毒的把戏根本不算什么,抓着人的时候就应该把下颌给卸下来,那几个活口怎么可能自杀?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不想把自己给牵扯进来,所以都睁只眼闭只眼地装聋作哑。
几个江湖大佬苦笑,私底下和体己的兄弟或是弟子叹道:“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一时间,在京都活动的江湖人突然少了很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宋墨知道几个活口都自杀了,淡定从容地点了点头,道:“那就一把火烧了,骨灰都洒河里喂鱼吧!”
陈嘉的几个手下闻言身子一颤,看着陈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和敬佩。
陈嘉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两声。
宋墨去了蒋琰歇息的厢房。
被六扇门紧急招来的大夫如释重负地从内室走了出来,恭敬地给宋墨行礼,道:“贵府的两位小姐都没什么事,吃几剂安神的汤药就行了。”
宋墨打赏大夫,带着蒋琰和映红回了英国公府。
久等蒋琰不至的蒋骊珠听到有人议论什么私奔的小妾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待派出去的丫鬟一打听,她立刻意识到出事的可能是蒋琰。
她心急如焚,匆匆地赶往英国公府。
窦昭出于对宋墨的信任,温声安慰着蒋骊珠。
蒋骊珠慢慢平静下来,和窦昭坐在屋里等着蒋琰的消息,待蒋琰回府,她虚扶着窦昭迎了上去。
宋墨见蒋琰还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干脆告诉她是那些人认错了人,待东家发现就报了六扇门。
蒋琰想着前因后果,并没有起疑。她心中大定,见到窦昭和蒋骊珠的时候虽然满脸惊惶,但还能安慰窦昭和蒋骊珠“我没事,是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