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样的话,她苦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柳婧神色转冷,她闭上双眼又道:“那件事,我断断没有做过,你要是不想被欺,还请继续调查一下。”安静了一会,她放低声音,倦怠地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调查清了,其实也于事无补……九郎,你放我回番禺吧,你那长子生都生了,我再说什么也都多余,至于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他只是属于我的,我还有那么多财产要让他继承呢。”
自言自语到这里,柳婧突然一笑,她喃喃说道:“原来是这个原故让你我生份的?知道原因,我心里也舒坦多了。”确实也是,自从邓九郎说出答案后,堆积在柳婧心头的恨意和戾气,竟是消了大半。
也许是这郁怒散了,柳婧竟是觉得沉重晕蒙的身体,好似也轻松了一些。她说着说着,竟是头一歪还睡了过去。
邓九郎一直冷冷地打量着她。
见她睡去,他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这时,一直倾听着的地五走了过来,他来到邓九郎身后,想了想后,还是低声说道:“郎君,这事确实应该查一查。”
顿了顿,他又说道:“虽是铁证如山,不过她都这样说了,应该就有可查之处。”事情的经过,地五是全程参与的,他虽然与自家郎君一样,对柳婧淫荡之事毫不怀疑,可这会听了柳婧的话,看了她的表情态度,还真起了些许疑心。
用不说邓九郎让地五去调查这件事,且说柳婧,心结解开后,倒是好吃好睡起来。
便是三天后与乾三萧文轩等人会合,她也少少交谈几句,便又晕晕沉沉睡着。
而萧文轩,一与柳婧打过照面后,便被叫到了邓九郎的帐蓬中。
邓九郎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处,到是地五上前接待了萧文轩,请他坐下后,地五示意仆人给他满上酒。
然后。对着坐得一丝不苟的萧文轩,地五徐徐开了口,“萧家郎君,我想听你说说,霍焉桓之况刑秀他们这些人的人品。”
萧文轩抬头看了地五一眼,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地说道:“霍焉实诚桓之况长袖善舞刑秀滑头。”
“还有吗?”
见萧文轩瞪着自己,地五苦笑了一下,又道:“那这样说吧,你可知道霍焉与你家公主是什么关系?”
顿了顿后,他沉吟着问道:“他们之间。可有不清白的地方?”
这话问得够直接了。萧文轩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没有。”
在地五一怔,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邓九郎时,萧文轩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霍焉一直喜欢殿下。”
地五盯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霍焉喜欢你家公主,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
萧文轩冷冷说道:“不错!”
于是,地五再次看了邓九郎一眼。
他又问了几句后,挥手让萧文轩离去。
然后,地五转向邓九郎,问道:“郎君?”
邓九郎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见到地五问起,他淡淡说道:“正如那妇人说的。不管如何,我不能让人算计了去……吩咐下去,全力调查此事!”
地五马上凛然应道:“是!”
柳婧也觉得自己肚子太大了。
再则,怀孕满七个月的她,也怕孩子在这个时候降生。
因着这份紧张。再加上心结解了大半,戾气大为消除,柳婧便一心一意地养起胎来。
坐在马车中,便是再颠再累,她也不发脾气不胡思乱想,地五等人每次来看她,都见到柳婧一手抚着肚子,一边低着头与腹中的孩子低语着什么。
这时的她,脸上散发着慈和温柔的光芒,光是看着,便能让人心头宁静。
在这种宁静中,队伍终于来到了交州与扬州的交界处。
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扬州,一直担忧着柳婧提前生产的地五等人,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指着前方,地五喝道:“大伙走快一点,我们到扬州去用晚餐!”
“好嘞——”众人兴高采烈地哟喝声中,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着扬州境内进发。
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到了用晚餐时,视野中还是一片旷野,他们所期待的县镇根本不见踪影。
当然,饶是如此,也抵挡不住众人离开交州境的兴奋,晚餐时,众人拿出珍藏的酒,打来了大量的野味,变着燃烧的火焰,开始享用起晚餐来。
柳婧是孕妇,她的吃食自是与众人不同,在不久前刚刚吃饱了的她,静静地看着众银甲卫呼呼喝喝咋咋呼呼地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