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官又是一声令下,两队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一声巨响中,列成了森严的警戒阵形,一个个挺胸收腹,迎风肃立,警惕的眼神直直地凝视前方,冰冷的肃杀气息随之弥漫,虽然他们没有说话,可明显的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意味。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寂静的王帐,在阿兰人们又惊又惧的眼神注视下,数百骑汹涌而来,直趋王帐前才翻身下马。
在赤龚允、孙乐及左谷蠡王、卓布布鲁等人的簇拥下,兀旭列昂然直入阿兰王帐大厅,一甩披风在主位上落座,沉声道:“把阿兰王带上来。”
肃立兀旭列身后的左谷蠡王踏前一步,凶芒闪烁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陡然昂起硕大的脑袋大喝道:“带阿兰王。”
“单于有令,带阿兰王……”
兀旭列的命令逐次传递,不到片刻功夫,杂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形容烂柴,神色狼狈的阿兰王已被押入厅内,兀旭列及诸将的目光霎时刀一样落在了阿兰王身上,阿兰王淡淡的看了兀旭列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颇有不屑之色。
卓布布鲁踏前一步锵然抽剑,极尽威胁之能事,道:“见了我家单于精锐不跪,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死啊!”
“哼!”阿兰王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夷无惧色,他已经想明白了,反正难逃一死,还不如硬气一些。
“卓布布鲁。”
卓布布鲁勃然大怒,正想将阿兰王一剑刺死,却被兀旭列一声断喝所阻止,卓布布鲁无奈只得回剑入鞘,悻悻然退了回去。
兀旭列喝退了卓布布鲁,这才转向阿兰王,淡然道:“阿兰王,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阿兰王冷然道:“不错。”
左谷蠡王诸将同时拔剑,怒目相向,兀旭列悠然高举右臂,三人才悻悻然收剑后退不敢造次。
兀旭列冷冷地盯着阿兰王,眸子里忽然掠过一抹骇人的冷焰,厉声道:“来人。”
两名亲兵双手抱拳、锵然应道:“末将在。”
“将阿兰王押回大本营,三日之后剐了他。”兀旭列觉得只有如此打造声势,才能将阿兰王的统治影响从这片糙原削弱下去。
两名亲兵厉声应诺架起阿兰王便走,阿兰王身子一震,脸色顷刻间一片煞白,激烈地挣扎着,死不可怕,大不了一刀了账,可被活剐的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啊!
兀旭列丝毫不为所动,手一挥沉声道:“带哈力。”
只片刻功夫哈力就被带到,相比阿兰王的孤傲,哈力却显得从容镇定。
“哈力。”兀旭列大喝一声,目光如炬直直的刺进哈力的双眼,哈力不惧亦不避,坦然迎上兀旭列犀利的眼神,神色一片从容。
兀旭列目光闪烁,望着哈力久久不语,半晌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成全你,押下去斩首示众。”
赤龚允施施然走进后堂,向兀旭列躬身一礼,恭声道:“赤龚允参见单于。”
兀旭列淡然道:“先生不必多礼。”
赤龚允道:“单于,适才须严托要见单于,让属下给挡回去了。”
“哦,须严托都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向单于表示祝贺。”赤龚允淡淡说道。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影一闪,孙乐俏丽的身影闪了进来。
兀旭列起身问道,“战果如何?”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统计结果一直没有出来。
孙乐喘了口气,目露兴奋之色道:“糙原一战,可谓大获全胜,由于战事仍未结束,敌我两军的伤亡暂时还无法统计,不过目前已经收拢的战俘就有近万人,左谷蠡王将军已经攻占王帐周围的三个小部落,不过……”
兀旭列道:“不过如何?你但讲无妨。”
孙乐道:“我军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不可继续进攻阿兰的其他部落。”
兀旭列神色一动,问道:“这是为何?”
孙乐道:“我军虽胜,却有隐忧,一是军心不稳,刚刚投降的阿兰人不可轻信,二是粮糙不济,如今正值冬季,各地转运粮糙很是困难,一些新兵又吃不惯冻牛羊ròu。”
兀旭列道:“还有什么情况?”
孙乐又道:“阿兰各部归降不久,军心未定,刚才有探马回报,呼揭一部南下,如果在这个时候进攻我军大本营,后果将不堪设想。”
兀旭列深以为然道:“是啊!阿兰降兵用好了可以杀敌,用不好也能伤己,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是时候好好cao练这些阿兰降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