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三人便来到了吴侯座前,中年胖子信文君深深一礼,急急叫道:“陛下!大事不妙!”
吴侯闻言眉头一皱,他推开樱唇哺着酒凑近来的艳姬,不悦地说道:“又出了何事?”
信文君喘了一口气,声音依然急促地说道:“陛下,楚弱王率十数万黑甲军,车一千二百余乘,逼近吴境!”
吴侯有点恼怒了,他外突的眼珠子一瞪,怒道:“此事你不是早已禀知于孤了吗?孤也早就令你去处理了。怎地今日又喳喳而来?”
吴侯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一口痰便堵在了咽喉中,咳嗽起来。身边四女连忙拍的拍背,抚的抚胸,帮吴侯松着气。
信文君等吴侯松了气后急忙解释道:“陛下的安排,臣是照办了。可是陛下,臣这次侦知了一件惊人的事!”
信文君抬起头来看着吴侯,叫道:“楚弱王率黑甲军前来,并不止是为了救他那劳什子的姐姐,而是为了立威而来!”
“立威,此话怎说?”
“陛下,那楚弱王十二岁接掌酋位,花了不到三年功夫,他便一统楚地自立为王。三年前,齐魏韩联军攻楚,楚却大胜之!陛下,现在又是三年过去了!三年了,以楚弱王擅自问鼎,自立为王的蛮狠,为何一直寂然无声?”
吴侯听到这里,青白的瘦脸上,眉头清楚可见的急跳起来。他连忙伸手按着眉头,说道:“说下去。”
“诺。”
“这次田公孙乐在越被赵人攻击,他前去救援。陛下,以楚弱王黑甲军之精,以楚弱王之强横,他有可能救了一个女子,便安安心心地回到楚国么?”
吴侯皱眉道:“田公孙乐是楚弱王的姐姐,他救到她便回到楚国也有可能。”
“可是陛下,三年前的黑甲军便可力敌三国联军而全胜,三年后呢?陛下,现在的楚弱王身边,贤士智者有慎子,虞翁,睹赞,蒙田,淖齿,孙乐等人,剑客则有五千之众。他的队伍中,还添了一个叔子!”
吴侯大惊,他身子向前一倾,急急地问道:“叔子为楚王所用了?”
信文君摇了摇头,说道:“否。叔子与田公孙乐有奸情,两人形影不离。”顿了顿,信文君盯着吴侯,语重声长地说道:“陛下,如此楚弱王经过三年修养,国力充足,黑甲兵更是名扬天下,现在他智士剑客满营,再加上负有天命的叔子也在身边!”
信文君声音一停,沉沉地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只是为了救孙乐,救了人便应自越还楚,为何现在却率大军向我吴国挺进?”
吴侯砸巴了一下嘴,他的眉头跳得更快了,真跳得他都有点头晕。伸出手掌牢牢地按在眉头,吴侯说道:“你不是说过吗?楚人乃冲赵人而来!”
信文君听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怒喝一声,“陛下,臣说了这么多,便是告知陛下,楚弱王明是冲赵人而来,实是谋画我吴国的江山!”
信文君说到这里,深深一礼,以头叩地沉声说道:“陛下,我们万万不可与楚国打起来呀。”
他头部着地,闷声闷气地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决计不能让楚人找到攻击我国的借口!楚弱王不是冲赵人而来吗?就让他与赵人打去!陛下,这赵人离我们有数万里之远,又向无来往,我们用得着为他提供粮糙道路么?陛下,为了一个毫无瓜葛的远客而得罪强邻,此非智者所为啊!”
吴侯听到这里,总算听出信文君有办法解决了,这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下他右手连连挥动,说道:“王叔有话尽管说来!”
“诺!”
“陛下,楚弱王如要攻击我国,必需要借口!而他的借口便是赵人!既然如此,我们断了赵人的粮糙供应,臣下再派人烧了他的粮糙,把赵人悉数赶往楚国境内便可。如此一来,我们既讨好了楚王,也绝了他的借口,吴可无忧矣!”
“善!你去办吧!”
“诺!”
“且慢!叔子在楚?孤欲邀之,可否?”
吴侯说到这里,那外突的浑浊的眼珠中闪出一抹兴奋和精光来。就算如他这样的酒色之君,在这个乱世也是渴望征服的,而叔子知道的天命所归,是天下间各国诸侯最渴望拥有的东西。
“然!”
“去吧!”
“诺!”
这个时候的赵军,已进入了吴境内百来里。赵大王子是个志大才疏之人,他那日撤兵离开越国后,越想越是不安,毕竟他现在孤军深入,远离赵国万里之余。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楚人强行攻击,那后果是越想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