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齐太子再次说道:“我那嫡妹甚是可爱,你仔细与她相处,会发现她比之玉姬,并没有差上多少。”
说到这里,他盯着赵出,有点好笑,也有点吃惊地说道:“如今你的后苑空虚,你竟是除了玉姬一个妇人,便再也没有暖塌之女。赵出,难道真被那些巫师说中了,你在为玉姬守节?你想守着她一个妇人过上一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和不敢置信。
赵出瞟了齐太子一眼,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齐太子这次来找自己,只怕就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了。想平素,齐太子还真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今天在他面前,是再三的一反常态。
沉默了会,赵出淡淡地回道:“无可奉告。”
齐太子哈哈一笑。他向后一倚,俊美阴沉的脸上绽开一朵笑容,“直到现在,你娶不娶我嫡妹,都没有一个明信。我说赵出,你难道真给玉姬那个妇人冲昏了头脑?”
他笑到这里,卢可儿温柔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大王刚刚得胜归来,想是准备在迎接各国使者时,再说出婚娶之事。”
她的话听起来简单,却隐含挑拔。她简直是说,在赵出看来,齐公主还不配做他的三个夫人之一,他还要把那三个位置,留给各国公主,他还要好好挑一挑。
这话一出,齐太子俊脸微沉。
赵出则抬起头来,瞟了卢可儿一眼。
盯着卢可儿,赵出转头看向齐太子,冷冷一笑,道:“管好你的妇人!家国大事,岂由她枉自猜测?”
声音中,杀机沉沉。
卢可儿似是被吓住了,身子一缩,迅速地低下头,绝美的脸上,也尽是楚楚可怜之色。
齐太子本来也是有点不快的,可一看到她的表情,心中疼惜顿生。他皱起眉头,朝着赵出说道:“好了,其中好坏,你自己思量。”说罢,他牵着卢可儿的手站了起来,大步离去。
刚刚走出几步,齐太子突然回过头来,他嘲弄地看着赵出,慢腾腾地说道:“便是那玉姬,对赵出你也有不满之意啊。”
这时的他,看向赵出的眼神中,隐隐有着得意和讥诮,看来刚才玉紫在殿外那番暖昧言语,令得他心情大好,连带看到赵出时,那眼神中也有了挑衅。
赵出瞟了他一眼,剑眉微皱,恼意暗生。
这个时候的玉紫,正甩着袖,缓缓行走于王宫当中。
她穿过木质走廊,穿过光秃秃的林荫道。
走着走着,天空又放睛了。
这阵子,天空总是阴一下,便又大睛着。这般总不下雨的,怪不得田地都干涸了。
在玉紫无意识地游荡中,天空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明亮。
渐渐的,一轮白日出现在天空中,它炽热的照在大地上,照在杂糙丛生的宫墙内外。这时的王宫,对糙木的修理,都是随随便便的,没有人想到,糙木也可以依照人的审美,修成各种形状。
在玉紫无意识地游荡时,四周出现的太监宫婢,还有大臣贤士,都会退到一旁,对她默默看来。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那压低的议论声,才隐隐传出。
玉紫听着那些议论声,抿了抿唇。从他们的话中她可以知道,群臣对她还是尊敬的,对于他们来说,玉紫只要不想独占之念,只要她允许赵出顺利的娶了齐公主,只要那齐公子和众腾妾为赵出生了儿子,那谣言便不攻自破。
玉紫还在胡乱逛着。
走了一阵后,她来到一个小湖旁,弯下腰,伸手抚着滚着水珠的一片圆形水糙叶,双眉蹙得死紧。
那水珠,在叶片上滚来滚去的,就在这时,一缕阳光映在水珠上,灼亮的刺入她的双眼。
玉紫连忙侧头避过。
就在这时,她抚着糙叶地动作一僵。
慢慢的,慢慢的,玉紫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她腾地站起,大步向回走去。
当她走到土台下时,正好看到齐太子领着卢可儿,准备坐上马车去。
齐太子远远地看到玉紫的身影,心神一动,挥停马车,大步向她走来。
还隔了几步,他便唤道:“玉姬。”
他打量着她,眼神有着少见的热切,“姬步履匆匆,却是往何处去?”
玉紫停下脚步。
她回头看向齐太子,也看向站在齐太子身后,静静盯着自己的卢可儿。
只是望了一眼,玉紫便垂下双眸,叹道:“无事,闲逛而已。”她显得心事沉沉,说完后便朝齐太子福了福,道:“太子有事,妾先告退了。”
说罢,她身子一转,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齐太子喊停了她,他的声音低沉中有着温柔和期待,“玉姬,方才,你似有话没有说完?”